大宋反派167
這年冬天,大戰的氣氛已經隱隱有了些端倪。
耶律洪基站在使館的院子里,看著院里的柿子樹。他心緒復雜,不知道此時該盼著大遼贏還是大遼輸。
大遼贏了,北宋對自己是一種用法。
大遼輸了,北宋對自己是另外一種用法。
至于哪種用法更好了,他暫時無法判別。
正思量呢,看見又有人放風箏,風箏放的高高的,線又斷了。風箏飄搖著飛到院子里,這次沒落到屋頂,而是落到了柿子樹上。
他抬手把風箏取下來,拿著端詳了一番。
這是一個蝴蝶風箏,風箏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耶律洪基喜歡唐詩,以前在大遼到處都是跟他談論唐詩的人。可自從到了大宋,這里無人喜好圍著唐詩說個不聽,文人更喜詞作,武人也只談論兵法。若說其他人,那曲子配著詞聽,倒也確實是有些意趣的。
他拿著風箏,心道,這也是一多情的女子。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耶律洪基說身邊的小廝,“留意著,若是有人來討要風箏,你給人家便是了。”
高滔滔走在街道上,身后跟著范觀音。
范觀音小心的從袖子里掏出銅鏡照了再照,高滔滔卻看著很多女子往另一個方向而去。她知道,朝廷征招人馬醫護。
眼看遼國使館就在眼前了,高滔滔站住腳,拉住一個得有二十來歲的婦人“嫂嫂這是要去哪里”
這婦人就道“朝廷征招人馬醫護,要女子的。”
“嫂嫂已經成婚了,為何還要去”
“我那男人是個多病的,全靠我四處做工漿洗過活。所賺也不過是養家而已而今朝廷的差事,給的還不少。若是有功勞,還能得功勛田,只在我名下,誰也奪不去,那我為何不去”
“可畢竟是上戰場,嫂嫂不怕么”
“能叫咱去戰場么肯定不的治病治傷的,不都在營地么人家敢,我就敢。這位小姐,你怕是不知道咱們這樣人的難。”
高滔滔問說,“可你是懂醫人,還是懂醫馬”
“哎喲喂瞧您說的,上哪找那么些什么都懂的去小姐怕不是沒照顧過人吧自來瞧病不難,難的是照顧病人。想來馬匹也一樣要熬藥,要喂藥,要漿洗,這不都得要人么”
高滔滔還要再問,這婦人急著呢,掙脫了她的拉扯,走了。
范觀音拉她“走吧又是臭男人,又是牲口的,你去呀”
高滔滔掙脫了她的拉扯,只說“我容色本也不不及你。此事,你去吧我去別處轉轉。”說完,轉身走了。
是的那婦人說的對,不可能人人都懂醫。
同理,也不是人人都得去干這樣的苦力。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得有人掌管。像是那些婦人,總得有人管理吧。
事實上,這就是朝廷在招女官。
自己去了,能爭取來的機會跟那個婦人必然不同。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搏一搏呢
耶律洪基尚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將命運寄托在他身上,賭對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可這條路,只要不死,賭對的概率將是百分百。只要活著回來了,自己眼前的困局將迎刃而解。
那就試一次,搏一次,橫豎不能比現在更壞。
況且,既然是召女子,那負責之人,必是公主。只要有膽子,未來就有很多種可能
范觀音看著高滔滔走遠了,混在人群里找不見了。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去了。
去了人家就將風箏給她了,她忙道“能否見貴主人,親自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