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油脂的,要是在草原上,大部分時候是塵土飛揚的,土粘在油脂上黏膩難受,誰愛涂這個呀再說了,大家都是要照顧傷兵的,醫官可說了,手要碰觸傷口,不能涂抹這些東西。
高管事多是管人事的,倒是不忌諱這些。
再加上今兒這天氣,有雪,不起灰塵,倒是擦上這個油怪好的。
高滔滔收拾好了,從營帳里出來。避著人的時候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來。這是草原上的紅花碾磨出來的粉末,用油脂活起來,而今用指甲挑出一點抹在唇上,用指肚涂抹均勻了,再抿了抿。此時,拿出銅鏡再照,卻也當真是好。
臉蛋凍的發紅,沒有胭脂也不素。
唇脂遮住了凍的發紫的嘴唇,瞧著就很鮮亮。
而今這個年紀之于女子而言,已經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了。
這是最后一賭,若是還不行,那至少我也有自己的官職,有自己的軍功。
總之,不賭最后一把,怎么甘心呢
那可是太子,是英明神武,英俊灑脫的太子。莫說他是太子了,他便是一普通人家的兒郎,那般的樣貌,那般的本事,心儀于他又是什么不應該的事么
她收拾好自己,也去了大帳應卯去了。
一進去,在里面等著的都夸她“天生麗質呀咱們都像是從炭盆的灰堆里淘出來的,就高管事,鮮亮的跟枝頭的紅果子似得,恨不能咬一口。”
瞎說什么呢
高滔滔這一害羞,面頰越發的紅潤,也越發的動人。
這個年歲的女子,正是成熟飽滿的時候,也是真好看。
沈拙看了對方一眼,跟著大家笑了笑,而后垂下了眼瞼。她默默的將凍傷的手藏起來,然后轉過身來,等著公主出來。
丹宸昨晚跟爹娘說了半晚上的話,今兒起的就有些晚了。
她在屏風這邊梳洗,外面說什么她聽不見么
蘇八娘給公主整理身上的衣裳,低聲道“大家都到了。”
丹宸應了一聲,說她“你出去吩咐一聲,就說按昨兒說的,都去準備吧。”
“您不見諸位管事了么”
不見
是
蘇八娘出去傳話去了,原話說了一遍。
高滔滔留意最多的就是蘇八娘。此女跟公主走的太近了而且,她的性情是真溫和跟誰都客客氣氣的許是幫公主處理內務的緣故,她最多在營帳里。所以,她最白凈。皮膚細膩,頭發烏黑。看人的時候眼神溫和,跟人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叫人如沐春風。
只一瞧,就叫人覺得自有一股子端莊和矜持勁兒。
不過,此女的弱點是從未曾單獨任事而且,她生的太纖巧了換言之,她是書卷氣有余,雍容的貴氣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