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也不僅是你太子的功勛,這也是官家的功勛。因此,獻俘禮一定是必不可缺的。
從官家下旨要迎太子還朝,卻沒有安排人辦獻俘禮,下面就嘀咕了。來的路上,一個個的都來提醒自己您是太子的先生,怎么能容太子有這么大的疏忽呢
因此,逮住機會他先趕緊問了要是忘了,或是有別的什么顧忌,您提出來,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曜哥兒“”大臣管的多,這不是錯的處處替你操心,這也說不到壞處上。但是,當時你們有疑惑,為什么不能直接問我爹去呢你們去問了,自然就有答案了。當時沒問,現在卻跑來提醒自己,什么意思呢
在你們心里,我們父子中間還得隔著你們唄。
曜哥兒真就眼睜睜的看著歷史在他面前上演帝王與太子多有失和,怎么來的呢就是這么來的
他反問韓琦一聲,“您是師父,您替孤想的很周到。父皇是孤親父,您覺得父皇不提醒孤,是存了什么心思么”
韓琦“”他面色一變,“臣不敢臣絕無此意。”
“那您為何不直接問父皇呢怕父皇挑揀孤這個太子的不是么”曜哥兒臉上的表情便冷硬起來了,“諸位,收起你們那些多余的心思。你們將父皇當做什么人又將孤當做什么人了”
說完,也不需要禮官引領,自己帶人去在案幾前祭拜了各方神靈,這才起身,而后沒搭理這些人,轉身上了馬就走。
后面跟著大軍緊跟著直接走人了,把迎來的人都給撇下了。
韓琦“”他的面色數變,看著儲君的背影他想起初見時的小小孩童。
富弼低聲道“韓大人,你今兒冒失了。”
韓琦沉默了良久,轉身就要走。太子都走了,得趕緊跟著呀
富弼又拉住了,“公主還在后面,怎么能走呢公主謹守本分,只按軍中規制而行。你我不能理所當然的就不迎公主。再者,秦王為首,秦王尚且未離,你我豈能擅自而動”
韓琦“”到底是晏殊的女婿,現在越發的圓潤起來了。竟是做的處處合君上的心意么
可不是么
旻哥兒看著他們都沒走,這才嘴角勾了勾,低聲跟姐姐道“今兒還算是識時務。”他們今兒要是敢先走了,我回去就參他們一個僭越之罪。
丹宸跟弟弟共乘一騎,這會子就說他“長心眼了我就說呢,怎么自己跑后面來了。”感情是憋著勁兒要拿人家的錯呀,“他們怎么得罪你了”
“這幾年但凡陣前有點不好的消息,就少不了有人在我耳朵邊說些有的沒的,這些讀書人呀,永遠改不了一個毛病”
懂了帝位、儲位,奪嫡之心,是吧
丹宸就輕笑一聲,“這些人還真是該收拾竟然沒有人在我耳邊嘀咕這個。還是覺得我是女子,便小瞧了我。”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的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便是蘇八娘和沈拙也沒聽見這姐弟倆具體說的是什么,兩人也沒興趣聽。蘇八娘只跟蘇軾高一聲低一聲的說話,那邊沈拙想著,我這要是回了涿州,該回哪里呢自應征以來,都不知道家人的情況了。
等到了禮官所在之地,丹宸沒下馬,也沒有再去祭祀,只道“都平身吧,回城。”
是
當年的小公主也長成大姑娘了,其實是有些像皇后的。
這會子帶著的這些女子,很少有人長的叫人覺得愿意看第二眼。一個個都是軍裝,冬天穿的臃腫,露在外面的臉也是凍的青紫,實無可觀之處。
總之,若不說這些是女人,已經看不出女人的樣兒來了。
皇后雖然也領兵,但誰也沒見過皇后粗糙成這個樣子的模樣。所以,沖擊原本也沒那么大。
如今一看,便覺得像是陰陽顛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