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有自己的議事閣,桐桐站在外面,聽著丹宸跟高滔滔、沈拙在里面議事。
她沒進去,聽了一會子就默默的走了。
其實,她們都還在休假期假期三個月,過完年再來也行。
但是,人其實就是這樣。一旦真的步入了某種正軌,突然不干了,能習慣嗎
不行的腦子里想的已經不一樣了,思維方式也已經改變了。三年的時間,她們在自己的位置上真的在辦事雖然其中不乏有私心,也少不了官場上的一些小手段,但才這才是正常的生態。
還朝了,一旦發現他們生存的環境惡劣,她們第一反應是怎么去生存,是怎么去解決問題。
也許,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最優的,也不一定都是正確的。可不撞一撞,怎么成熟呢
這是屬于她們的路
她慢慢的走著,回頭去看,留下了屬于自己的一串足跡,然后她怔怔的對著這足跡愣神。
四爺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良久,此時的桐桐憨憨的,就像是盯著尾巴研究的貓兒,保持著那么一個姿勢,動也不動。
太冷了再這么下去就凍木了。
他這才過去拉她“又想什么呢”
桐桐將冰涼的手塞在四爺的腋下“我看腳印呢”
然后呢看出什么了
“只要走過,就一定有痕跡。”
四爺愣了一下,拍了拍桐桐的胳膊,卻什么也沒說。
兩人慢慢的走著,走到了書閣,旻哥兒正在里面跟同伴說話,他們在爭論格物致知。此為一程姓士子提出來的。
再說了什么,兩人沒再聽,轉身走了。
東宮里忙中有序,曜哥兒正在吩咐人關于跟大理和吐蕃之間互贈國禮的事。
四爺擺擺手,沒叫人通報,拉著桐桐從東宮出來了。
曜哥兒得到消息追出來的時候,看見爹爹牽著娘親的手。爹爹穩穩的走著,娘親卻在雪里雙腳并攏的蹦著走。
每蹦一下就笑一聲,還不住的問“是不是每一下都一樣長短”
爹爹也好脾氣,“下面是青石,滑著呢小心摔著。”
“你在呢,能摔著我”
是啊我在呢,不會叫你摔著呢。
曜哥兒恍惚間聽到娘親在問“我們還能走很久吧。”
爹爹回了嗎他沒聽見。
四爺回了,他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輕柔卻篤定。
是的我們還要走很久不管是譽滿天下還是謗滿天下,我們踏踏實實相扶相持走過的路,留下的足跡,便是我們不都記得,可痕跡一定是在的。
它在你身上,在我身上,鐫刻在我們的靈魂上,牽著你,也連著我。
你覺得你離不得我,我也覺得沒有你真不行
所以,大膽的往前走吧,你在,我就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