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雪略微靠近宋啟明，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這么下去，恐怕會鬧得很僵，要不然，給寧無塵一個臺階下，權當給寧家的面子？”
她似是也感受到宋啟明對自己態度的改變，所以用的是商量的語氣。
宋啟明輕瞥著她，淡淡的說道：“我不要面子嗎？”
陸明雪微怔，深深的看了宋啟明一眼，然后低下頭，不再說話，神色略微有些復雜。
她雖然氣惱宋啟明，卻也擔心啊。
宋啟明的目光，大多數時間，都停留在寧無塵的身上。
寧無塵的臉色難看，一雙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一般，死死的盯著宋啟明。
身為寧家公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誰曾、誰敢說他白癡？
但宋啟明不光說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
從未如此過的寧無塵，幾乎要爆發。
但為了大局著想，他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堪堪把憤怒壓下去。
不得不說，這個公子哥兒的心態，比一般的二世祖要好很多。
寧無塵沉聲道：“看來，你鐵了心要冤枉我們寧家，不打算站出來澄清一下了。”
事到如今，他依然一口否定自己威脅過宋啟明。
宋啟明嗤笑道：“你這種態度，讓我想起了三個字，不要臉。你當時怎么說的，難道你忘了嗎？而且，你不是專門說，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么？”
寧無塵暗暗咬了咬牙，他的確說過這話，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說的，根本沒辦法否認。
但當時的寧無塵，認定了宋啟明不敢與自己作對。
誰知道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個樣子！
寧無塵強行擠出來笑容，道：“當時那句話，只是開玩笑。”
“哦。”
宋啟明擺出原來如此的樣子，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原來寧公子所說的興師問罪只是開玩笑啊，那……林風亭呢？你讓他出來，當著他的面把這話說一遍，省的他覺得你這個寧家公子沒作為。”
寧無塵嘴角抽了抽。
林風亭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廳，寧無塵早就把他安排到后臺去了，不到關鍵時刻不出來，免得丟人現眼。
而且，寧無塵也明確的告訴過林風亭，自己會替他出氣。
如果把林風亭叫出來，還在大庭廣眾下說只是跟宋啟明開玩笑，這不就等于是徹底認慫了么。
眼下的妥協和退讓，只是緩兵之計。
但林風亭出來，那意義就不一樣了——當著合作伙伴的面認慫，還敢怒不敢言，這讓本就吃癟的寧家，今后恐怕都抬不起頭來。
如果對方是跟寧家同一個地位的家族，倒也罷了。
可偏偏只是一個小小的美資集團的股東啊！
本來，暫時的退步，就已經夠丟臉，如果在把丟人的林風亭叫上來，還直接認慫服軟，那就更丟臉了！
寧無塵沉默著，眼神冰冷的盯著宋啟明。
他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快壓制不住了。
但是，他還必須要壓制住！
宋啟明雙手插進口袋，忽然一笑，道：“我知道，寧公子不愿意讓林風亭出來，這也沒關系，你不就是想讓我替你澄清一下么，這都好說，我也不說什么澄清不澄清的，咱們用事實說話。”
一只手從口來里面拿出來，手上還拿著手機。
宋啟明把手機在寧無塵身前晃了一下，是一個錄音的界面。
沒讓寧無塵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