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煦在濟北王府的書房,看著慕州府衙的官令告示急道。
比他更急的是濟北王與自己的兒子劉倫,他不住道“還請殿下澄清此事,不然小王怕是銜冤負屈非得以死明志不可啊”
“是啊明明殿下在我府上做客,為何他姓范的要四處尋找,如此大張旗鼓不知安了什么心”劉倫扶著父親說道,“還請殿下未我們父子做主。”
“這是自然。”劉煦嘆氣道,“皇叔千萬別這樣,小侄如何擔待若要父皇知曉,必然要怪我不知宗室尊上厚老之禮。我這便親自去向范希亮這廝解釋。難道他沒收到我之前的消息不成怎么搞出這種事來領我皇叔難堪”
說罷他便要走,卻被濟北王一個眼神暗示兒子劉倫給攔下了。
“殿下您無需親自勞動大駕,只需遞個親筆消息即可。想來范希亮正大張旗鼓四處找您,您又出去,豈不鬧得滿城混亂人盡皆知若是圣上知曉,雖會責備范希亮無狀之舉,可也定然要疑惑是否是您未能及時轉達客座而勞師動眾驚駭百姓,若為此怪罪于您,豈不冤枉”
濟北王上前說完,見劉煦似有動搖,便覺可以勸住他繼續留下,畢竟越王殿下還沒傳來消息,若是這時候沒留住太子,豈不是前功盡棄只需要拿太子手諭給巡視的軍士查驗便能讓他們暫且歸還,不費吹灰之力。
“父王說得對。”劉倫接話道,“殿下為大局考慮,也得為自己著想,難道要陪姓范的一道受罪不成您可是儲君,決不能讓圣上見疑。”
這對父子你一言我一語,仿佛是自己的心腹謀臣,字字替自己著想。劉煦終于體會到卓大哥的快樂那種事事皆如己所料,旁人又不知不覺配合還自以為高明,這場面由居高臨下之感觀視,別有邪惡的暢快感。
“那那便暫且如此行事。”劉煦故作為難,可又不得不為之的模樣道,“我寫一封手諭告知范希亮,讓他給我收兵回去別為了自己邀不存在的功添亂”
說罷他抬筆在濟北王父子二人的注視下作書一封,寫完后甚至還讓二人一道觀看并且商議措辭,最終定稿謄抄后蓋上自己的東宮印信,交由劉倫使王府驛卒快馬送出。
卓思衡此刻正站在積雪似繁花盛開的樹下,目送書房里的人進進出出神態皆是焦急。他略算時間,心想出發前的信如今大概已經抵京入府,家人如見,必然知曉該如何行事。
可他縱使運籌千里之外,卻仍有心中擔憂,全家人此次必須傾力以赴,才可將看似混沌的天地再現重光。
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