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口氣真大。”
在元幸竹做出反應之前,旁邊一個嘲弄的聲音接過了腔。她下意識望過去,只見一位高個精瘦的短發少女歪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淺藍色的校服半敞開著,秀氣斯文的臉上帶著一抹吊兒郎當的笑容,小小年紀就有種玩世不恭的氣質。
元幸竹努力回想了一下,記起了她的名字。
“又是你,吳關,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少給我插手”
叫作吳關的女孩身邊也站了幾個同學,此時一起望著鄧恩,她坐在中間像是個小頭目般。
“我雖然叫吳關,但這件事可不是和我無關。你和元幸竹都是一班的學生,而我是一班的班長,這件事怎么會與我無關呢”
元幸竹能記得她的名字倒不是因為特別,而是因為這個人她后來在軍隊里有接觸過或者更準確地說,兩人在一個班待過。
她隱約記得吳關是孤兒,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是個普通的宇宙軍士兵,在她六歲的時候也戰死了。
在藍海學院,孤兒是很特殊的一個群體,內部十分團結,對于鄧恩弗萊曼這類有背景的少爺兵尤為厭惡。
這種時候,也就只有他們敢站出來針鋒相對了。
照理說,元培枝本也屬于這個群體,但因為她母親去世前已經位及少將,父親又是貴族,還有王猛幾位叔叔關照,并沒怎么融入這個圈子。
所以如今元幸竹的處境也有幾分尷尬。
“班長笑死人了,不過是讓你做些臟活累活的名頭而已,你還真敢拿著耀武揚威了。”鄧恩弗萊曼不屑地哈哈大笑,“怎么著,你現在要為元幸竹出頭,先前不還說自己不會去攀元培枝這株高枝的嗎”
元幸竹前幾天的風平浪靜正是兩方試探角力的結果,今天伴隨著元培枝的第一堂課,鄧恩弗萊曼首先忍不住打破了這一平衡。
吳關掃了元幸竹一眼,目光帶著一絲鋒利。元幸竹能感覺得出來,她對自己也沒多少善意。
兩人雖然在一個班待過,算得上是比較近的同僚關系,但因為對別人毫無興趣,元幸竹與她基本沒有私交,了解也就僅限于此。
不過有一點元幸竹很確定,僅論自身實力,吳關一定比鄧恩強出不少,而且她記得吳關很尊重元培枝,就是不知道現在是怎么想的。
“這和元老師沒有關系,小孩子之間的事咱們就別扯大人了好嗎”吳關并不接鄧恩拙劣的挑釁,“許老師交代過我要關照好新同學,我總不能對弗萊曼大少爺的胡攪蠻纏視而不見吧”
“什么胡攪蠻纏我這是在教她規矩。咱們藍海軍校是什么地方”鄧恩說著掃了班級其他同學一眼,“咱們軍校就是最講規矩的地方。”
吳關幽幽地望著他“你指的是誰的規矩”
元幸竹聽著兩個小屁孩的爭論,漸漸便生出了一股不耐煩。因為之前元培枝的話,她心情本來就不怎么好,結果現在還要忍受鄧恩在面前噴口水,煩躁之心可想而知。
“不管是誰的規矩,你能不能先離開我的座位”
她自顧認為現在的情況已經和自己無關,希望兩人可以另外找個地方吵去,可她的話卻像是點燃引線的一撮火苗,鄧恩竟然瞬間炸了。
“離開你想得倒美,”他說著猛然朝元幸竹伸出手來,精準地抓向那一頭絲綢般柔順的白金色長發,“我今天就教教你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