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她要來干嘛多帶一個人和她一起厚臉皮啃娘家
要瘋。
文莉抬手狠抹了把臉,“虎子,你說的那個江元,你知道他住哪兒嗎咱們去瞧瞧。”
“啊”
虎子愣了愣,“小姑,你要去看那個江元”
“對,我要去看看那個江元。”文莉咬牙回道。
她原本都想好了。等再相兩個不適合的親,她以被傷到,暫時不想再相親的理由,把嫁人這事拖下去,拖到高考恢復,她搏一把去考個大學。
但照文家人連招婿,嫁知青這些招都想出來來看,她的想法勢必行不通。
被逼急了,說不定還會讓她一桌一桌的相看。
既然如此,嫁給誰都是嫁,與其嫁個糟心的,那她還不如厚著臉皮撿個漏。
不過在線表演跳河是不可能了,她會游泳,很會那種,學不來溺水那招,也不屑用這樣的手段。
如果男配真如書里描寫的那樣各方面都好,那她就主動一把,追求他。
他要愿意呢,她就和他結成革命友誼。
他要不愿意就,再說。
總之,先去瞧瞧,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決定下來,文莉自床上起了身,看向虎子“你不是說他長得好看,反正也沒事,咱們就去瞧瞧,你能找著他家住哪兒嗎”
“當然能”
虎子高興極了,小姑想去看看那個江元,說明已經把他當作預備姑父之一了,想到柱子說的,他有很多的錢票買糖和肉,虎子口水都要流出來。
“我沒去過那個地方,但柱子就是那個村的,他很熟,柱子現在在河邊竹林躲涼,我們去找他,讓他帶我們去就成。”
“那行,你去瞅瞅你奶奶他們都在哪兒,等會兒我們悄悄溜出去,仔細點兒,別被發現了。”
“對了,米粒,湯圓他們呢,去和他們說聲,叫她們注意著,萬一奶奶她們過來找給擋一擋,別被發現咱們出去了。”
“米粒湯圓被二嬸抓回去睡午覺啦,我這就去和他們說。”虎子回一句,便一蹦一跳的往外去了。
虎子出去后,文莉抬手聞了聞手臂,隱隱聞到一股酸臭味,她皺了皺鼻,先前回到屋,她只顧著太累想休息了,也沒顧得上身上的豆綠長裙經過車里的那波熏染,都有味兒了。
嚶,她墮落了,邋遢了。
文莉上輩子雖然懶,但生活得還算精致,在家哪怕穿睡衣也要美美的那種,她不容許自己在這事上退步,幾步過去把門栓栓上,去了衣柜邊找衣裳換。
原身在家里受寵,加上二姨蘇桂芬在紡織廠上班,布料相對好得,文媽蘇桂蘭又一手頂好的裁縫手藝,原身衣柜里的衣裳不少。
文莉挑了件帶點荷葉邊的小掐腰白襯衫,一條直筒小腳黑色長褲換上,文莉又去了梳妝臺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綁得本來就松的頭發已經散開了。
文莉房間的梳妝臺是大哥文興國當年出師的時候給打的,用的是家里存留起來的上好榆木,知道小妹愛美,還特地找人弄了一面半人高的鏡子,用雕了花,上過一層原木漆的榆木框包邊鑲訂在梳妝臺上方,稍微站遠些,可以當全身鏡用。
文莉一過去,少女皎好的面容和裊娜的身姿便出現在鏡子里。
說來挺奇怪,原身竟和文莉前世的模樣有七分像,只是原身的臉和五官都更細致精巧一些,看起來就像是被精雕細琢出來的瓷娃娃,雪肌玉膚,翹鼻櫻唇,一雙沁水杏眼兒,清澈中又瀲滟有波,輕輕一抬眼,一低眸,皆是動人心魄。
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原身的一頭頭發,原身頭發偏細,平時洗頭大都用香皂或者肥皂,也沒怎么注意,一頭頭發干枯毛糙,過肩之后全是分叉。
文莉愛美,最忍不了這個,來這里洗第一回頭的時候,就痛下心,一把剪刀把分叉的地方都給剪了。
顧慮到這年代不能做造型,剪太短不打理不會好看,她沒敢剪到底,留到肩膀的位置,之后每天晚上堅持給自己通發,還央著三哥給家里買了洗頭香波,配著偏方調理,又喝起黑芝麻養發。
也不知道是不是頭發短營養夠了,還是偏方管用,十幾天過來,這頭草一樣的頭發,終于黑起來,發質在慢慢變好,頭發似乎多了一些,額角的小絨毛也慢慢長出來。
門外,虎子壓著嗓子在喊了,文莉拿梳子順了順發,重新綁了兩個羊角辮,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