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張招娣,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蘇桂蘭用力拍著門,但張家就像沒人一樣,半天沒人應。
蘇桂蘭朝張秀看了一眼,張秀點點頭,轉身跑去了隔壁,沒多久就回來了,她臉色有些不好。
“娘,她在家,隔壁鐵牛他媳婦說,張寡婦似乎知道你要來,剛才叫馬大花去喊張家的人和她娘家兄弟去了。”
張寡婦嫁的是張家的張貴全,張家在小柴村是大姓,村子里有差不多一半的人姓張,都相互能扯上點親。
而她男人張貴全,原來在張姓里輩分挺高,也算出息,在村里還當過保管隊長,當時整個大隊的糧食產出都在他手里握著,得了不少好處,他還會做人,姓張的人家大都受過他好處。
當年鬧饑荒,村里大半的人都餓出浮腫病,就張姓人家一點事沒有。
后來張貴全去給村里水庫放水的時候,被沖水里淹死了,張姓的人還給他鬧了個因公犧牲的烈士封號。
張寡婦和張栓子有膽子編造出文莉落水,被他救了的事,多半的原因,也是仗著張貴全留下來的一些人情,以為文家不敢把她們怎么樣。
蘇桂蘭不意外這個,她敢來,就不怕張家人,確定了人在家,她就加大了力道拍門了,不光手拍,她這回還用上了腳踹。
張寡婦家不像文家,家里院墻修得高又老實,院門也牢固,張寡婦家的房子,是她男人在的時候造的,那時候張寡婦男人雖然會搞錢搞糧食,但這都來路不明,不敢聲張,房子也就造得過得去。
為了不打眼,外面的圍墻他們都沒敢用磚頭,用的泥胚,張寡婦男人還在的時候,房子有人維護,還能看,是村子里排得上號的。
她男人一去,張寡婦不愛收拾這些,加上她家院墻常有人翻爬,到現在十來年過去,她家的房子,就沒什么模樣了,門外的草快有人高,泥堆的院墻幾個角都有缺,院門風吹雨淋的,已經成了朽木。
蘇桂蘭沒踹幾下,院門就砰的一聲倒了一扇在地上,另一扇歪歪斜斜的支著一角,要倒不倒的。
張寡婦躲在屋子里從窗戶看到,臉色黑得像鍋底,她惱得在原地打轉,低聲咒罵了好幾句,見蘇桂蘭進來了,后面還跟著一串人,她臉色一變,就要躲。
但這時蘇桂蘭已經看到她了“張招娣,躲什么躲,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了,你給老娘出來,你這個臉都不要的老貨,老娘的閨女是你家能攀扯污糟的。”
“我不出來,我干嘛出來,蘇桂蘭,人要接受現實,你閨女落水,被我家栓子救下來,身子早被我家栓子看光摸光了,她不嫁我家栓子能嫁給誰。”
已經被看到了,張寡婦沒法再躲了,仗著她房間里的門和窗算結實,她張嘴回道,等回完嘴,她感覺就是她想的那么回事,膽子大起來,說話也更難聽。
“你還不知道吧,你閨女被救起來的時候,那身衣裳都破破爛爛的啦,也不知道是落水前破的還是落水后破的哦,要不是我家栓子心好,救了她,還給她件衣裳,她當時就得光著回去。”
“那時候,我家栓子想娶,我還不想讓呢。”
“放你他娘狗屁,你這個遭天收,成天自己不干凈還瞎掰扯別人的爛貨,我家閨女那天是和她侄子虎子一道去的小河邊,她是落水了,但她那是為了救和虎子玩的好,在水里玩卻腳抽筋的柱子,才不小心摔下去了,很快就被好心人路過拉上來了,這事,柱子,柱子爸媽,還有那好心人都可以作證。”
“你他媽的胡亂攀扯,狗幣倒灶的玩意兒,怎么天不收了你這種人。”
蘇桂蘭氣得渾身發抖,她三兩下把事情說清楚,就指著幾個媳婦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