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栓子看到文莉,眼珠子下意識的就不動了,過片刻,他又激動起來,發瘋似的要朝文莉撲過來
“莉丫,莉丫呀我是喜歡你的,我是真心喜唔,唔”
“老實點”
江元眼疾手快把人抓回去,之后拿過車上先前擦過車的汗巾塞進了張栓的嘴里。
“沒嚇著吧”把張栓子綁牢在車后座,江元走向文莉問道。
“沒事。”
文莉搖搖頭,她先前確實嚇了一跳,但江元出手快,她也很快就不怕了,對張栓子這種人,她只有厭惡,看也不屑看一眼的,她沒去看張栓子,只問江元
“你們呢怎么這會兒才回來,沒出什么事吧”
“路上耽擱了下,沒出什么事。”江元簡單回道。
也是這時,二哥文興遠和亮子遠遠過來了,亮子騎著三輪摩托車出去的,這一回卻是推著三輪摩托車回來的,后面綁著張寡婦和馬大花,文興民跟在最后面。
幾個人像是造了什么劫難一樣,形容十分狼狽,馬大花和張寡婦頭發炸成雞窩頭,鼻青臉腫的,都快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文興民和亮子臉上也掛著彩,有好幾道撓痕,身上衣裳皺巴巴的,亮子的領子還被撕開個口子。
文莉大概能猜到什么,她輕應一聲沒再問,等著文興民他們上來。
“怎么在這兒等著,太陽這么曬。”
文興民遠遠看到文莉和江元在說話,蹬車的速度陡然加快,到了跟前,問道文莉。
“我剛出來。”文莉回一聲。
“莉丫,你心好,你和他們說說,放過我吧,我就是嘴巴多,心里藏不住事,不是想造謠害你的啊。”
馬大花跟著文興民上來,看到文莉,她不死心的求饒道。
原身原來身體原因,加上不喜歡和村里人打交道,除了上學,很少出門,文莉過來以后,怕太陽曬,也很少出門,馬大花這么多年,也就見過文莉幾面,以為文莉是個病弱文弱好欺負的小姑娘,她盼著小姑娘面皮薄,能不追究這事。
文莉不管她心里那些彎彎繞繞,她扯扯唇笑一下
“嬸子,有心還是無心的,我不是警察,不知道的呢,您等兒如實告訴民警同志經過呢,要您真是無辜的,很快就能出來的。”
“當然了,您要是不無辜,那還是主動交代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
馬大花“”
“真是腦袋大空長了腦子,還以為這小娘皮好糊弄呢。”張寡婦在不遠處看見馬大花吃癟,嗤笑出聲。
馬大花拿文莉沒辦法,心里本來就惱怒得不行,礙著這地方不對,文興民幾個人還盯著她,她敢怒不敢言,但張寡婦,她們本來就是利益捆綁聚一處,出了事,路上已經互相攀咬過一回,這會兒新仇加舊恨,馬大花又爆發了
“關你屁事你個騷,爛貨,害死老娘了,要不是你信誓旦旦你家栓子救了人,老娘會接了你那么點錢替你說那么些話。”
“有什么話,所里審訊室去說。”
亮子這一路不堪其擾,為了拉架,開去的車被開坑里去,徹底報廢了不說,自己還弄得狼狽,他早不耐煩了,見兩人又要鬧起來,他按一下耳朵,提溜著人進了所里。
所里的審訊室,陳設簡單,連燈都沒兩盞,卻別有一番肅穆肅然,進去的人,下意識心里膽顫,尤其心里有鬼又防線弱的人,天然恐懼這地方。
幾個人里面,馬大花最先招供,進了審訊室,格外老實,老民警還沒怎么問,她自己就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把所有經過都說了。
張寡婦有所不同,她守寡這些年,和不同男人來往,中間出過挺多事,在鬧得最兇那兩年,她還差點被其中一個男人老婆拉去掛牌子,被她以死證清白給嚇住,她才逃過一劫。
她早體會了萬事不認賬的好處,因了張忠奎最后那番提點,她更硬了,什么都不肯說,咬死了她兒子就是救了文莉,她知道這個事后,覺得兒子該負責,才把事情告訴了弟妹馬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