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莉,他愣神了好一會兒,眼睛有些打直,察覺到江元冰冷帶著威壓的視線,他才趕緊低下了頭
“你們是”
“有什么事嗎”
文莉一開始有些詫異,以為打人的不是他。
但她掃了一眼他,突然注意到他染了血漬的手,還有他脖子上的撓痕,還從他開門的縫里瞥見了院子里的場景。
院子里,一個頭發半花白的老太太一臉兇相的坐在輪椅上,她邊上站著個七八歲的小孩兒。
小孩兒沒哭了,正在吃糖,他們不遠處的地上,女人蜷縮的癱在那里,她頭發全散亂開,頭埋著,分不清到底沒事還是已經被打昏死過去了。
文莉突然懂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這種事江元是不好插嘴的,而且人家還是因為什么“野男人”被打,文莉更不可能讓江元出面說這事,她搶在江元要開口之前出了聲。
“我們是剛搬過來的,就住你們隔壁,剛才在院子里聽到,你們似乎為了什么糖爭執起來了。”
“是這樣,我們剛新婚,昨天我們過來的時候就挨個給巷子里的人家發了點糖,讓大伙沾沾喜,你們這兒我們也發了,有十來顆硬糖,七八顆大白兔還有一顆散裝巧克力。”
“我不知道你們爭執的是什么糖,但這事還是過來說一聲,要是因為我們發的糖,出事了那就不好了。”
文莉直接了當的說完,又瞥了一眼院子里地上的女人,女人依然蜷縮著,但身體明顯抖了起來,似乎在哭。
文莉看不得這個,前世她周圍沒有這種事,家暴一類的,她只在網上了解過,當時看視頻她都覺得可怕,憤怒。
現在親眼目睹,文莉心里只感覺憋了股氣,她到底忍不住,說道
“還有,我提醒一下,偉人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現在也有婦聯,你們這樣毆打婦女,犯法”
“犯法,犯哪門子法”
院子里,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婆不依了,她立即吼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還發糖,我怎么不知道有這事說不得是幫奸夫隱瞞,這俗話說的好,妖精就喜歡和妖精湊一堆啊”
老太婆話沒說完,突然捂著嘴一聲尖叫“誰,誰打我”
一塊帶著泥巴的石頭從她身上滾落下來。
“嘴巴放干凈點。”
江元收回手,冷冷道。又看向男人
“我們是來說糖的事,你們要胡亂掰扯,我不介意奉陪,現在街道應該還有人。”
“不,不用了。”
男人慌忙回一聲,在江元冰冷的視線下,他倉惶道“我們就是自家兩口子有誤會,不,不干你們的事。”
像是怕了江元,他說完趕緊關上了門。
“這是什么人吶。”
文莉輕輕吸口氣,她氣得要命。
“我們回去吧,糖的事說清楚了就行。”
江元牽過她的手,低聲說道。
“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不好管。”
“嗯。”
文莉低落的應一聲。
好歹也吃了二十來年的飯,她不是什么都不懂。
這種事,如果當事人這會兒出來呼救了,那她們還能插手幫著報個警,或者找找街道的人。
但人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情形,人也清醒著,沒有要人幫忙的意思,人家一句兩口子有誤會,他們就不能再做什么了。
就是心里還是感到憋悶。
看一眼緊閉的大門,里面也沒動靜了,她轉過身,和江元輕輕說道“我們回去吧,天也晚了,該燒飯了。”
文莉說著,就回拉過江元的手,下了臺階。
這時候,巷子里先前躲起來在一邊看到的老太太們就朝她們招了招手。
“你們啊,這家人的閑事別管。”
“那女人,也不算干凈的一點事沒有的,她男人打她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