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莉,在家嗎有你的信件”
郵遞員停下車,確定住戶后,上前敲著門又喊道。
“來了,來了,在家的,在家”
文莉匆匆忙從屋子里跑出來,一邊開著院門,一邊回道。
聽到人回,郵遞員也不喊了,在他背著的斜跨包里找需要簽字的簽單。
“同志,哪里來的信啊”
文莉打開門,壓著心里的激動問了一句。
她心里隱隱有猜測,但總感覺是在做夢,需要人回她一句確定的,她才能感覺到真實。
“海市那邊寄來的。”
郵遞員把信遞給文莉,又拿了簽單和筆給文莉“麻煩你簽個字。”
“海市寄來的你不是鄉下的嗎”
天氣越來越冷,巷子里的老太太們在巷子里準備了個大的烤火盆,白天的時候,她們就圍坐在一起糊街道那邊領來的火柴盒,貼補家用。
何老太太也參與其中。
先前聽到郵遞員送信,她沒覺得有什么驚訝的,誰沒幾個親戚,但聽到是海市的信,她就有點驚訝了。
海市那邊發展相對好,許多好東西都那邊過來的。
有一個海市那邊的親戚,買東西什么的都方便些。
何老太太一直當文莉是鄉下來的,沒個工作的村姑。
一個村姑,怎么會有在海市那邊的親戚。她不禁扭頭問道。
都住在這邊有一個來月了,文莉平時雖然出門少,但她有時候做了餅干或者先吃什么的,她都會給巷子里離得近的好相處的幾家送去一些。
遠親不如近鄰,有些關系還是有必要維持。
這幾家,都是文莉精心挑選過的。
他們為人都很厚道,收了點心,也會相對的回一些吃的。
有時候是自家做的糍粑,有時候是餃子,或者糕子什么的。
有來有往的,關系近起來,她們也會和文莉說一些消息。
比如斜對門何老太太到處敗壞她,說她鄉下來的,小氣。
說她懶婆娘,成天在家,菜都不會去買一個。
只知道靠男人。
說她現在皮囊好,有男人寵,后面還不知道什么樣。
文莉聽了都沒怎么理會,花開在那里,不爭不搶的,還有人喜歡和不喜歡呢。
她又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喜歡。
她也不可能潑婦一樣的找上門去,只要沒犯到她面前來,她就當沒聽到。
她自己日子過得好就行。
但今天,她難得激動的好心情,何老太太這么一句話出來就很掃興了。
文莉給郵遞員簽完字,謝過郵遞員,等人走了,她皮笑肉不笑的朝何老太太笑一下,就說道
“那可不,我這種窮鄉下來的,哪有海市那邊的親戚。”
“哪像何大媽您哪,親戚遍地有,昨天我還看見兩個上門來呢。”
何老太太自己也是鄉下的,也就是她兒子,畢業后娶了個縣城姑娘。
那家人有幾分本事,給人弄到機械廠做了學徒工,后來又幫扶著他當上了五級鉗工,才把在鄉下孤寡的老娘給接到了縣城。
昨天來找何老太太的,是她娘家人,時常上門打秋風。
何老太太兒媳婦是個厲害人物,掌控著家里的經濟大權,昨兒直接把人給轟出來了,在巷子里鬧得挺難看。
巷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出來看了。
邊上一個糊著火柴盒平時和何老太太不太對付的老太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哎喲,對不住,我是想到個好玩的事了。”
老太太知道自己這樣笑不好,她穩了一下,說道。
歉道了,但也表明了些東西。
邊上幾個老太太沒吱聲,但嘴角都帶上了一抹笑。
何老太太臉上掛不住,但她圍過來烤火糊火柴盒是硬擠進來的,她怕朝這群老太太們發火,人就不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