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在我家門口飆大糞呢。”
“原來是你們啊”
文莉扔掉手頭空了的搪瓷盆,看著正慌亂擦著臉,卻越擦越臟越黑漆漆的董方,和他邊上看到她出來就驚得睜大眼,還害怕的后退了兩步,僥幸沒有被潑到的董艷罵道。
剛才董方敲門那不出聲沒什么禮貌的架勢,文莉就感覺來的人不是和他們家能打上交道的人。
江元去開門,文莉想也沒想就跟著出來了,在院子里聽到董方自報家門,她當時心里就怒了。
正常人做了虧心事,大都會離他虧欠的那家人遠遠的,以免看到了羞愧愧疚,也怕遭到對方報復。
可董家這對父女,仗著一張自以為是江元把柄的照片,把江元當做了自家可以隨意掌控的物品。
聽出來董方是又有事要威脅江元去辦,文莉攥一下手指指骨,就開始滿院子里找家伙事。
但他們家院子被江元收拾得干凈整潔,連根長點的木棍都沒有。
文莉找了一會兒,想到了廚房的燒火鉗,就奔去廚房拿燒火鉗了。
出來的時候,注意到地上一盆先前小張幫她洗了板栗還沒倒的水,文莉頓下腳,看一眼手頭的燒火鉗。
燒火鉗短,她力氣不夠,不一定打得過董方,沒得到時候被誤傷了,于是文莉想了想,把燒火鉗扔了,去廚房灶頭里鏟了些柴灰混進搪瓷盆里,覺得不夠,又去邊上衛生間把早上還沒來得及倒的痰盂里的小便給混了進去。
一回生,二回熟。
先前那回潑朱老太婆她還會惡心反胃,這回也就是皺下鼻,就把東西端了出去,在董方嘴里要飆糞的時候,她越過江元,對著董方的就把盆里的東西潑向了他。
“你們到底是哪個地方產出來馬不知臉長的玩意兒呢,一次二次的,以為我們真不會把你們怎樣了是不是”
“嫌我昨天還沒打夠你你沒回去轉告下我昨天的話”
董艷聽到文莉的話,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看一眼邊上還在不停吐口水,干嘔惡心,又不停擦臉,擦眼睛的董方,她更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我不和你搶江元了,我只是想”
“想你個白日做夢”
文莉伸腳把地上的搪瓷盆踹向董艷“我告訴你們,有種就把那張照片送革委會去,再敢來騷擾我們家江元,我下次準備的就不止這么一盆臟水”
“你這臭娘們,你他媽找死呢”
董方這么多年,仗著自己保管主任,和大隊長親弟弟的身份,在大隊里威風慣了,尤其在他算計江元成功后,他更是得意的不行,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這還是頭一回他遭遇到這樣的事。
混了小便和柴灰的水,刺眼又嗆鼻,他難受得快撅過去,董方是個暴躁性子,先前在家里的時候,他就險些把董艷掐死。
這會兒,他一雙被柴灰尿水刺過的眼通紅的瞪向文莉,就要朝文莉怒撲過來。
但這時,江元飛起一腳直接把他踹趴到了地上。
“爹”
董艷嚇得驚叫一聲,她下意識過去看董方,但在靠近董方后,聞到他身上熏人又刺眼的臭味,再看他渾身黑漆漆臟乎乎的樣子,她又停了腳不敢靠近了,只無措的在邊上喊著董方。
董方個子矮肥,年紀也大了,這么一腳他根本就受不了,趴在地上許久沒能起得來,按著肚子忍痛,聽到董艷喊,他沒好氣的朝她低吼一聲“死丫頭,你喊喪呢,還不把我扶起來”
董方在家里積威多年,董艷唯一反抗董方的那點勇氣和膽量,在家里她說出賬本被董方掐脖子的時候已經用完了,這會兒聽到董方吼她,她下意識哆嗦一下,也顧不得臟臭了,趕緊上去把他扶了起來。
這時,江元突然腳步一動,走向了他們。
“你,你要干嘛”
董方從來沒想過江元會朝他動手,當初訂婚宴那會兒,那么大的事,江老頭甚至把自己的手指頭都剁去一根,當時江元怒紅著眼的模樣,像要吃人的修羅厲鬼,但最終,在董方提到他媽媽,他媽媽的照片后,江元還是把一切都忍了下來。
之后,董方嫌棄江元即將被退伍,還落下殘疾,要退婚,連一貫老實的江老頭都氣紅了眼,可江元依然沒什么反應。
董方就認為,只要有那張照片在,江元就不會對他怎么樣,這一次他才敢理直氣壯的找上門。
江元剛才突然的一腳,直接把董方踹懵了也踹醒了,也是這時候,他才想起,江元是上過戰場,手頭真正見過血的人。
這會兒江元朝他們走來,神情淡漠,眼眸深幽看不出情緒的模樣,董方突然覺得比那回江元恨得雙眼充血的樣子還要嚇人,董方下意識腳往后退了退,用曾經威脅過江元的東西再次威脅道
“你大概不知道,你媽媽的照片,當初我另外找人洗過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