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江元還不在身邊,文莉連個問的人都沒有,她就有點捉瞎了。
教授在講臺上講課,精彩絕倫,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她在下面,昏昏欲睡,兩眼發懵。
不是教授講的不夠好,是她有點卡卡的腦袋瓜實在不配。
文莉在努力撐著眼皮看黑板做筆記的時候,邊上,傅爭正在看她。
有一種人,就是初看驚艷,后面越看越讓人沉迷深陷的。
文莉就是這種。
離得近了,傅爭能清晰看到文莉清透潤白臉上的細小絨毛,她的側臉,眼型都特別美,哪怕再怎么挑剔,都挑不出問題,骨肉均勻,線條清晰又不失柔美,精致麗質,一排眼睫更濃長而卷翹。
這會兒她盯著黑板,全神貫注的模樣,透著無限吸引力。
傅爭坐在她身邊,連用力呼吸都不太敢,怕擾了她。
不過,盯得久了,傅爭也發現文莉的一點苦惱。
雖然文莉面上沒表現出來,但從她做筆記逐漸跟不上講臺上教授講的,傅爭就察覺到了。
這位市狀元,自稱已婚的同志,她短板是高數。
老師說的,雖然她很認真,很努力,但,似乎,她依然,聽不太懂,跟不上
發現這個,傅爭再關注到文莉偶爾的咬唇,垂眼又迅速睜大眼再努力去盯看黑板的樣子。
他心頭莫名發癢,唇角不受控制的輕勾了起來。
須臾,傅爭抿一下帶笑的唇,拿了邊上的筆在本子上快速的寫了起來。
“同志。”
寫好教授在黑板上一道極限的運算,傅爭清清嗓子,去小聲的喊了一聲文莉。
文莉眼皮子又在打架了,聽到這一聲喊,她還以為在做夢,她眼睛努力睜了睜,沒理會。
傅爭在旁邊看著她一排鴉羽的眼睫垂下去又輕輕顫起來,顫煽一下又打下去,他忍不住又抿嘴笑起來。
“同志,文莉同志。”
傅爭又喊了文莉一聲,遲疑一下,他拿筆過去輕輕戳了戳她胳膊。
胳膊被戳了下,哪怕很輕的一下,文莉還是感覺到了,再加上那聲文莉同志,文莉陡然驚醒了,她猛地抬頭,片刻又偏頭朝傅爭看過去。
文莉是不喜歡有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加上她被吵“醒”了,有那么一點起床氣在,她有些沒好氣,也有點臉色不好。
她盯著傅爭沒說話,眼神卻在說著,你最好是有事,不然要你好看。
文莉先前犯困,哪怕她拼命忍住沒打哈欠,但眼里也難以避免的有了淚意,這會兒一雙眼睛潤濕水洇,但哪怕這樣,也不難看出她這會兒的惱和兇。
傅爭不管在家還是單位,都是誰都不怕的性子,但這會兒,看著文莉這一雙眼睛,他莫名有些虛。
他不敢去看她,只把桌上的本子推給了她。
本子的一角抵到文莉手臂,她垂下腦袋看了一眼,注意到上面寫得是剛才教授說的一道極限題的解題過程。
梳理得相當漂亮,工整整齊。
用的方法和公式和講臺上教授講的有所不同,但對她這種腦袋有點卡的人卻更好懂。
甚至因為這一份用不同公式做的解答,文莉還一下子通了,明白過來教授講的那種。
“謝謝。”
文莉驚喜得很,瞌睡遇到枕頭,她抬頭朝傅爭小聲說了這兩個字,然后拿過本子看起來。
因為有個傅爭在,這一堂課,文莉總算聽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先前謝謝你啊。”
雖然有點囧,自己上課睡覺被發現了,但文莉還是挺感謝對方幫忙提醒了下,不然等到她放假,估計還得找江元補課。
那就太不美妙了。
“客氣,幫助同學應該的嘛。”
傅爭笑著回一句。
語氣特別的無所謂。
如果不是他笑得嘴角都飛揚了起來,還以為他真的無所謂呢。
“真的特別”
“文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