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么”
袁月像被人踩中了尾巴,臉色驟變,尖聲喝道。
年紀輕,沒經過事,又自幼被家里慣著的人,藏不住情緒,倉皇形色毫無遮掩。
文莉先前那么說就是為了炸袁月一下,看她有沒有把小組問卷的內容泄露出去,讓那些廠子覺察到什么,才會對他們關閉大門。
機械廠雖然是杭城的大廠,可邊上的鋼鐵廠,農機廠規模也不小,袁月的家里人在機械廠再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管得到別的廠子。
他們雖然只是一群學生,卻有許教授在后面,這些人先前答應過的事,這會兒來臨時反悔,就是在打許教授的臉。
能夠管理一個廠子,都是老謀深算的一群人,不會因為一點人情就干出這么不理智的事。
除非,他們有共同的利益捆綁,又各自都有問題怕被發現,才會被勸說動。
見袁月這樣,文莉心里多少有數了。
“我胡說嗎你當時那個話里的意思不就是這幾家廠子都聽你的嗎”
文莉語氣淡淡,表現出來的已經是篤定的神情。
袁月心里莫名感到有些慌,她看看文莉,再看看小組里因為文莉的話開始議論上的人。
有個別情緒激憤的,還在說要真是這樣,他們也要去舉報。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袁月下意識想辯駁兩句,很快意識到自己解釋反而有些欲蓋彌彰,于是,她又收了聲,最后梗著脖子說一句
“反正,不管你們怎么想,我沒說過那種話。”轉身進了廠子。
她進去后,像是想起什么,她又偏頭喊了看門大爺
“張大爺,廠子里安排你來守門,那是對你的信任,你可不要因為一點小恩小惠把廠子給賣了。”
“呵呵,那是,袁月你放心啊,我老張可不是那樣的人。”張大爺樂呵呵的應道。
袁月看一眼張大爺,才扭頭走了。
“咳,小姑娘,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趕緊走吧。”
“不然等這大小姐一會兒出來看到你們還在,她只怕得和我老張鬧起來。”
袁月一走,張大爺臉上樂呵呵的笑就收了起來,和文莉說道。
大概收了一包煙,覺得光說幾句話過意不去,張大爺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我說你們喲,怎么把這位祖宗給惹了嘛,她可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嬌小姐。”
“周副廠長年輕時候接連娶了三任老婆,都沒給他生下一子半女,唯一的女兒,是他十六七歲的時候和初戀生下的,就是袁月的媽。”
“她媽也能耐,十七八就嫁了個厲害的男人,這位算含著金湯匙出生,最關鍵的是啊,這位一出生,她爸還有周副廠長都升職了,是他們家的小福星,當寶一樣寵著,她受了委屈,周副廠長那可不得出面護嘛。”
“這位小祖宗既然話放出來了,我估計多半是真的,周副廠長和邊上幾個廠子的領導關系都挺好的,都穿”
張老頭說道這兒,突然沒說了。
文莉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算是懂了袁月為什么會這么傲了。
人家確實是有嬌,有傲的資本的。
“大爺,我問下您啊,機械廠的家屬院造在哪兒啊廠里面還是外面啊”
“你要干嘛我還想在這里安生干到退休的啊。”
文莉話問出來,張大爺立馬警惕起來,再想到剛才文莉威脅袁月的話,他更諱莫如深,還警告道文莉
“小姑娘,你是個大學生,以后前途會好,我勸你可別年輕氣盛亂來啊,現在不是前些年了,隨便一封信就能舉報成事的,更何況,這里面水深著,你可別淌,最后斷送了自己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