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清河說要給她買布娃娃的獎勵,她又有些想要。
“媛媛盡量不怕吧。”想了想,媛媛咬著唇回道。
抿到唇邊的塘渣,媛媛再看著手里的糖葫蘆,又堅定一些“有清河哥哥和糖葫蘆在,媛媛等會兒肯定不會哭。”
媛媛軟軟的一聲,謝清河聽得鼻尖又酸起來“好,清河哥哥這次會一直在,永遠陪著媛媛。”
謝清河說著,又去床邊被子里掏出一點棉花,弄成兩個小小的棉球,輕輕塞進了媛媛耳朵里“這樣媛媛就更不會怕了。”
棉花入耳并不能隔絕外面所有聲音,但會稍微阻斷一些。
媛媛耳朵里被塞上棉花,有些癢癢的,但她聽到謝清河的聲音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又感覺很有意思,她稍微不自在的動了動耳朵,也沒有掏出來了。
她乖乖的應了聲,繼續拿了糖葫蘆小口小口的吃著。
酸酸甜甜的滋味,小姑娘吃著忍不住又咧嘴笑起來。
謝清河看著她的笑,心逐漸滿脹起來,對這一回重生,總算有了種從棉花下踩到地面的實質感。
鬼子的第一回大轟炸,謝清河永遠忘不了這一天。
充滿血腥和悲痛的一天,他和叔父嬸娘失去支柱的一天。
他打開媛媛胸前的懷表,看著時針指向。
滴答滴答,秒針一點點的走著。
一圈又一圈,當秒針和分針再度重合。
忽然,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謝清河猛地攥緊了手,眸中迸出憤怒的狠色。
哪怕他知道,他們最終會將小鬼子趕出去,哪怕他知道,他們最終會取得勝利。
但當他再一度聽上空刺耳的盤旋聲,他胸腔里依然止不住的恨和憤怒。
恨不得此刻拿著刀出去和那些玩意兒拼命
這場轟炸,火車站和機場那邊死傷無數,殘肢殘骸遍地。
謝清河曾經無數次翻閱過這一次的轟炸資料,每看一回,胸腔里的血液都在倒流
可恨他重生在這個節點,可恨他此刻還不是統帥一方的將領。
謝清河手背上青筋鼓起,眉心聳立,雙目赤紅,這時,一雙小小細細的手臂突然過來緊緊抱著了他,接著媛媛整個人便縮進了他懷里。
“打,打雷了,媛媛怕。”
“清河哥哥也怕是不是”
或許是感覺到了謝清河渾身的僵硬,媛媛抬起頭看向謝清河問道。
小孩子對人的情緒感知敏感,只一眼,她就感覺到了她清河哥哥的不對勁。
“清河哥哥不怕,媛媛在呢,咱們一塊兒抱著就不怕了”
媛媛一向是個暖心又乖的孩子,感覺到哥哥怕,她都顧不得自己怕了,趕緊安慰道謝清河。
“好,哥哥不怕,媛媛也不怕,哥哥陪著媛媛的。”謝清河啞聲一聲,隨即抬手捂住了媛媛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