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謝清河,多年鍛煉的緣故,身體蹭蹭的長著,到如今,已經快有盧和光高了,身材頎長,肩背有力,少年初長成。
盧和光不再將他當做小孩子,或許是軍人和做他這一行的敏銳,他能感覺到謝清河隱瞞了許多他的心事,這個少年有著不輸成年人的成熟。
想了想,盧和光又說道“我先前在你屋里,看到過一本宣言,那是你爸爸的,你既然一直收著,說明你已經猜到或者知道他們的事了吧”
“嗯。”
這是上輩子就發生過的事,謝清河沒有否認,應了聲。
“那你可是想繼承你父母的遺志或者說”
盧和光說到這兒,頓了一瞬,他也有怕的地方,怕眼前這個他們養大的少年,會選擇一條和他們截然相反的路,他不知道,要真是那樣,他該怎么做。
“叔父,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我以我父母為榮我也想他們能以我為榮”
經歷過一世,謝清河一眼看明白盧和光在猶豫什么,他毫不猶豫的回道盧和光。
盧和光聞言心頭微松,他笑起來“那好,那你說的參軍,必然也是要去組織那邊了,你如果同意,我這里就寫信為你聯系。”
盧和光說道這兒,又抬頭看向謝清河
“清河,叔父之所以讓你這么早過去參軍,是有原因的,叔父暗中觀察過你許久,你偷偷練就的一身本事,不能被埋沒,一個人要成長,沒有實戰經驗不行,你現在還小,過去后能跟在那些老兵后面學習經驗,這樣以后獨當一面了,才能避免更多的危險。”
“叔父和你嬸娘只有你和媛媛,我們希望你們能走得遠,也走得穩當。”
“我知道,叔父。”
謝清河應道,他喉頭微緊,微吞咽了下才又笑著道
“我一直都知道您和嬸娘對我的看重,我以父母為榮,以叔父嬸娘為榮,我也會做到你們想看到的那樣”
謝清河說著,抬手朝謝清河敬了個禮。
盧和光神色一肅,也回了他一個禮。
謝清河要去找組織從軍的事確定下來,告訴給媛媛的是他要到外地去求學。
林美綺和盧和光忙的緣故,媛媛的學習和生活都是謝清河在管,她從小就對謝清河依賴,幾年過去,她對他的依賴更甚了,經常是幾分鐘見不到謝清河就要找他。
得知謝清河要去外地,媛媛舍不得,根本不愿意,向來乖的她,這回難得的鬧了脾氣。
“你要去外地可以,把我帶去,不然我不同意”
十歲的小姑娘,明眸皓齒,十足的美人胚模樣,此時哭作了淚人,看得人心里發疼。
她淚眼婆娑的望著謝清河
“清河哥哥,你不能離開我,你說了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那是前年她生病,謝清河照顧她,病中的小姑娘嬌,心里難受,不許他離開,還要他照顧她一輩子。
謝清河本來就是那么打算的,當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
如今被她拿到這處用上。
謝清河感到了為難,他這趟去從軍,進的是游擊隊,打的是埋伏,深山里環境艱苦,他不可能帶上她。
謝清河是知道歷史走向的,哪怕叔父叔母不會有事,為了確保眼前的人一切周全,真正無憂的一生,他這時候也該出去拼搏一番。
更何況,一個人知道得越多,他的責任越大。
深山里,有他曾經一起流過血肩并肩的戰友。
他從十七歲從軍到六十歲退休,經過各種大小戰役,實戰經驗豐富,還分析過那么多曾經的戰役情況,他早些過去,或許能夠減少一些戰友的犧牲。
可面對小姑娘大顆大顆下落的眼淚,他心又揪作了一團。
“媛媛乖,這次沒辦法帶你,哥哥會盡早回來的。”抬手拿指背給小姑娘拭著淚,謝清河嗓音暗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