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彥朔心驚膽戰之時,太子殿下卻沉吟著開口了,“既然有人策劃了這場刺殺,能夠派出這么多武功高強的死士,想必此人應該是帝都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基本都在這宴會上,如果蘇沫說的不錯,那只要檢查在場的賓客的鞋子,便能水落實出了”
眾人聞言,都是贊同的點點頭,激動的附和道,“是呀,太子殿下說得不錯,我們要求檢查在場賓客的鞋子,查出今天到底誰去過森林”
韓家,齊家和宋家是太子殿下的支持者,太子開口了,他們自然要表態擁護,除了孫家和夏侯家,其他所有人都吵著鬧著要徹查鞋子。
看到這一幕,祁彥朔的心一片冰涼,那張努力維持鎮定的臉也險些破功。
因為森林的距離有點遠,他交代完事情,是急急忙忙趕回來的,所以根本來不及回府換鞋子,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想過有人會拿鞋子做文章,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
哪知道他竟然因此而露出了破綻。
面對周圍的輿論壓力,祁彥朔袖口下的拳頭,因為心虛隱隱有些發抖,他知道今天是免不了檢查到他的身上。
皇上聽到大伙兒的建議,自然沒有阻止,大聲命令,“給朕查,在場每個人的鞋子都不能漏掉。”
侍衛抱拳領命,便是開始檢查起來。
各個勢力為了找出兇手,也都十分配合侍衛的檢查。
就這樣,侍衛很快檢查了一大半,終于走到了三皇子的跟前。
“不是這園子的泥土那你倒是說說,這鞋子的泥土與這園子的泥土到底有何不同”夏侯家主也沒想到蘇陌涼會給出這樣的結論,心底疑惑,大聲質問道。
蘇陌涼挑眉看了一眼旁邊的汐諾,吩咐道,“去,到那邊抓一把土過來,給夏侯家主瞧瞧。”
汐諾得令,頓時轉身走到周邊栽種花草的土地捧了一把泥土,遞給了夏侯家主。
蘇陌涼見此,這才娓娓道來,“夏侯家主,你可以看看,這是一般院落的泥土,這種土呈堿性,相對干燥,容易堿化結板,透氣性比較差,所以為了栽種花草樹木,都會在這種園土里邊,摻合一些粗砂用來透氣。但是這些鞋子下沾的泥土,顏色較深,呈深褐色,土質松軟且潮濕,里面還有一股樹葉植被的腐臭味,跟這種花園里的圓土有本質上的區別。能有這樣特質的土壤一般都是植被眾多,氣候潮濕的森林。所以,我斷定,這些泥土來自森林,并不是平常的園子樹林。”
蘇陌涼的話音一落,周圍一片嘩然,都是震驚的議論紛紛。
他們這些王公貴族,對土壤從來就沒了解過,怎知道里邊竟然有這么多學問。
被蘇陌涼這么一解釋,他們雖然似懂非懂,但也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
而蘇陌涼來自現代,不管是在地理上還是在盆栽方面,自然要比這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需要奴才婢女伺候的王公大臣要知道得多。
更何況這兩種泥土區別較大,她幾乎一眼就能識別得出來,只是對于他們來說比較有難度而已。
祁彥朔哪料到蘇陌涼如此細心,連這些問題都顧及到了,心下暗驚,緊握的手心不禁捏出一層汗來,只是面上還強裝著鎮定的樣子,不敢露出絲毫馬腳。
太子殿下聞言,十分贊賞的點點頭,對她后面的想法就更加好奇了,“聽上去到是有鼻子有眼,但是光知道他們去過森林,你怎么知道他們的幕后主使呢”
蘇陌涼挑眉,不由自主的掃了祁彥朔一眼,而后朝太子解釋道,“這泥土還這么新鮮潮濕,民女猜測他們去森林應該沒隔多久,大約就在壽宴開始的前一兩個小時。可他們明知道接下來是一場瘋狂而又冒險的殺戮,怎么會突然跑這么遠,跑到森林去呢森林里到底有什么,讓他們非要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特意跑一趟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