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猩紅的鎖鏈禁錮地動彈不得、臉被冰冷蒼白的手掌撫摸,毋相忘看著對面的“阿比斯”心情一時復雜到了極點,實在難以言說。
他第一次見到阿比斯的時候就知道這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哪怕祂表現的足夠理智與禮貌,外貌也足夠華麗優雅。
但任誰都能感受到那個華麗詭異渾身充滿了力量和隱藏的黑暗。
只是這黑暗幾乎從未對他展露過而已。
毋相忘曾經也想過阿比斯會不會忽然有一天變成他的敵人要與他你死活我、一決高下。但絕不是在這座恐懼之城、在現在這種狀態之下。
可他現在確實是見識到了阿比斯的另一面。
不,或者說現在才是阿比斯真正的模樣。
祂依然是頭頂鹿角、背生骨翼、一黑一紅的眼瞳在這只有他們二個的黑色空間中顯得尤其特別。
只是此時祂的眼瞳之中沒有克制的理智和微微的笑意,那顆猩紅的眼瞳之中全是瘋狂深沉的神色。
毋相忘剛剛開口就被阿比斯捏緊了下巴、那有著黑色指甲的食指直接伸入了他的口中讓他難以成言。
“小騙子,在你的口中總是充滿了花言巧語和虛偽的欺騙。我們的時間大約不會太多,所以你就不要開口,聽我說吧。”
毋相忘的唇舌被祂的手指擠壓,眉頭緊緊的皺起。
而后下一秒那手指抽出,華麗詭異的身體便緊緊地貼了上來。濕潤的舌從他的嘴唇向下舔舐、直至下巴、修長的脖頸、最后到鎖骨。
毋相忘渾身一震,劇烈的疼痛從鎖骨處傳來,他磨著牙一字一句。
“香香,這條路終歸是條死路。沒有人能夠走出這個世界。”
“在你之前已經有數不清的人類死在回歸的路上,你又何必執著一意孤行”
“你的天賦強大而特別,擁有著絕佳的資質。為什么一定要離開這里呢留下來,不好嗎”
阿比斯這樣說著那鎖鏈便向下移動了幾分,剛好把毋相忘送進了阿比斯張開的懷抱之中。
祂抱著渾身纏滿鎖鏈的他就像是在抱著珍貴的珍寶與情人,而后毋相忘忽然發現原本漆黑的空間驟然變亮,他們的腳下竟然是整個世界的模樣。
阿比斯輕輕揮手,一座城池的畫面便被他輕易的拉近到眼前。
在那座城池之中是正在痛苦掙扎的人類冒險者,一個被逼到絕境的人把自己手中的刀刺向了同伴的胸膛,只為拖延追在他們身后的瘋狂的詭異的追殺。
而后另一個畫面再次出現,是又一個五人小隊為了搶奪一個高級元核而集體圍殺了一個三人小隊的畫面。
“這樣的人類有什么必要再回到地球中去呢他們在這個世界里逐漸因為殺戮而變得瘋狂、為了回歸不惜一切,他們早已拋卻了作為人的理智與底線。”
“香香啊,這樣的人類就算回到了地球中,他們還會是原本的模樣嗎他們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殘忍的心性、不為人知的恐怖過去,他們早已經沒有了法治的束縛,地球上的普通人們還能應對他們嗎”
毋相忘眼前在不斷顯現著人類自相殘殺的畫面,那一張張同類相殘的兇狠猙獰的臉龐在這個時候看起來竟然比許多詭異還更不像人類。
阿比斯禁錮著懷中的人,手掌輕撫著被祂咬破的鎖骨。感受著身下人一陣陣的顫抖眼中流露著殘忍而滿足的笑意。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人類適應不了這樣的世界呢”“既來之則安之,這是前人的智慧。”
“人類的適應力強悍到超過每一個種族,只
要給他們一點點機會他們就能比野獸和植物一樣更加野蠻的生長”
隨著阿比斯的話,在毋相忘眼前的那些畫面又開始變化,那是人類在這個世界的另一種模樣,是毋相忘從未見到的樣子
畫面中是一個身穿華服的看起來就氣勢很強的人類,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詭異的城池之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怯懦之色。
而他周圍的詭異見到他,也不像在其他城池那樣見到人類就恐嚇、追逐、嘲諷,祂們甚至在這個人類走過的時候主動畏懼的向后退縮,甚至低下了頭顱。
“這是在詭異世界中被認可的人類強者,你看,他在這個世界之中已經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