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笑笑,又想到什么“對了,你還要告訴他,不帶褚非是因為這次的事帶他也沒用,我一個人也可以,他要是閑著無聊,就叫褚非來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很快就等到我了。”
小桃花懵懂地點了點頭,用心把她說的話全記下。
盛意看著她消瘦的臉頰,愛憐地抱抱她,壓低聲音道“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她在小桃花耳邊說了幾句,小桃花雖然不懂,但還是認真答應了。
奚卿塵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屋里空空蕩蕩,只余滿室孤寂。
他看一眼空空蕩蕩的身邊,坐起來后沉默許久才出門。
門外,小桃花剛給雞喂了食,正一個人蹲地上玩泥巴。
聽到他開門的動靜,小桃花一蹦一跳地朝他跑來“盛意姐姐走啦,她去打壞人了。”
“我知道。”奚卿塵平靜開口。
小桃花“她說、說讓你不用擔心她,嗯她很快就回來了。”
她吭吭哧哧把盛意交代的話都說完,便小心打量奚卿塵的表情。雖然對眼前的情況不太了解,但她總覺得奚卿塵可能會不高興。
而奚卿塵沒什么反應,只是垂下眼眸說了句“知道了。”
褚非當晚就來了,小桃花已經在廚房睡著,奚卿塵一個人坐在堂屋門口,孤零零的像只被拋棄的大狗狗。
“這是怎么了”褚非來時,已經是三天后的晚上,看到他低下的眉眼便忍不住笑,還不忘把越來越有個人樣的花盆仙草放到地上。
奚卿塵看一眼隱約有顧驚時模樣的仙草,問“怎么把他帶來了”
“他隨時會化形,我得時刻照看著。”褚非解釋完,伸手拍了一下仙草,仙草立刻抗議地動了一下,褚非頓時笑了,“你看,意識越來越清晰了。”
不管是顧驚時的生魂,還是會扭動的仙草,奚卿塵都半點不感興趣,只是低著頭看地上的磚縫。
“直到今日我仍不習慣,昔日那個九墟仙尊竟然變成了這般庸俗的樣子。”褚非看著他身上的粗麻布衫感慨。
奚卿塵面色平靜“腳不沾地的活了一輩子,能有如今境遇,也算是我的福氣。”
“行吧,你說是福氣便是福氣吧。”褚非嘖了一聲,在他旁邊坐下,然后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壺酒,“喝酒嗎”
奚卿塵沉默片刻,拒絕“不用了,家里有孩子,要保持清醒。”
“明日一早,我給你下個醒酒咒。”褚非說。
奚卿塵聞言,直接從他手中接過酒瓶。
辛辣的酒一入口,四肢百骸都仿佛變得遲鈍,奚卿塵望著天空,半晌才緩緩道“是小桃花讓我叫你來的。”
“那孩子”褚非驚訝,“我就前兩日與她說過幾句話,她怎么想起叫我了”
奚卿塵不語。
“哦,盛意啊,”褚非嘖了一聲,“她為什么這么做”
“大約是怕我難過,所以叫你來陪我,我哪有那么脆弱。”奚卿塵垂下眼眸。
褚非失笑“你還不脆弱呢要不要我給你搬把鏡子過來,讓你看看自己的臉說吧,她為什么突然走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奚卿塵靜了片刻,將顧驚時要建溯生陣的事告訴他。
褚非起初還掛著調侃的笑意,漸漸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胡鬧逢源宗那個顧驚時,如今少說也有大乘修為了,她一個凡人去了能干什么”褚非說著就要起身。
奚卿塵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她說自己可以解決。”
“你竟然相信”
“她有她的際遇。”奚卿塵回答。
褚非愣了愣,想起盛意之前種種,不得不承認她身上似乎有什么奧秘的機緣“以凡人之身能運轉風力的人,她是我見過的頭一個你就對她半點不好奇”
“她愿意告訴我時,自然會說。”奚卿塵是真的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