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的入口,是一條狹隘的筆直樓梯,周圍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有,即使是以德魯伊的夜視力,我也不得不點起一支火把,昏黃的火光瞬間便讓附近的景色模糊起來。
這是一條人工雕琢的階梯,腳底下踩著的是堅硬的地下巖層,墻邊上模糊的殘留著石層的紋理,整個樓道渾然一體,沒有一點石鋪石墻裝飾,看起來古樸而森然。
而這條幽靜的階梯里,除了我和小雪它們的腳步與潮濕地板脫離時所出的細微粘黏聲以外,就只有不知道從哪里滴下來積水的“滴嗒滴嗒”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特別刺耳。
不對。
這時我才現,就離我前面不到兩米處的莎爾娜姐姐,竟然一點聲息都沒有出,即使我特意提升六感仔細的諦聽,也絲毫察覺不到那近在眼前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如果不是她就在我前面,我甚至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走
越往下走,階梯越寬,原本入口處只能容納兩個人并排通過,到現在即使是兩輛大卡車也能并行無阻,整條梯道就如同八字形一般向我們展了開來。
四層的通道比其他三層的都要長,足足向下走了十分鐘左右,我估計起碼已經深入了地下上百米,要是現在整個墓突然崩塌,恐怕就算是上帝來了也救不了我們,意識到這點的我,足足膽戰心驚的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每下一步階梯都比平時更加小心,仿佛稍微用力一點整個天頂就會塌下來似的。
幸好暗黑世界似乎還沒有豆腐渣工程這一文明產物。在隨后想到這個墓已經被冒險和怪物之間噼里啪啦的打斗折騰了好幾千年還依舊堅挺。我地膽子才慢慢大了起來,而此時梯道地出口也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聳立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扇拱形的古樸鐵門,透過模糊的火光可以看見,這兩扇已經銹跡斑斑的大門上刻著許多類似天使的痕跡,只是年代已久,這些雕刻的人像,或鼻子或臉上都像長了疤痕似的迷糊不清,只是并不影響我們感受到那股蒼涼和悠遠地氣息。
莎爾娜姐姐在我前面停了下來。此時的她渾身散著一股冰冷的戰意,海藍色的眼眸在火光照耀中,仿佛真的洶洶燃燒起來一般,銳利地讓人無法直視。
她邁著那無聲無息的腳步輕輕來到門前,閉上眼睛仔細聆聽了片刻。然后突然會過頭,朝我點了點。
“吖,啊”
生銹的大門出艱難的喘息聲,在莎爾娜姐姐的雙手全力推動下緩緩的打了開來,黯淡的火光從逐漸打開的門縫里透露出來,隨之涌出地一股讓人抖的寒意,在本已經黝黑冰冷的潮濕通道里擴散開來。
打開容納可以小雪身子進出的空間以后,莎爾娜姐姐停了下來。再次回頭望了我一眼,然后率先從那道仿佛惡魔裂開地大嘴的縫隙里鉆了進去,緊隨在其后,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股冰冷的質壓感頓時游遍了全身三百六十個毛孔。全身的雞皮疙瘩一陣豎起,這不是溫度的影響,因為以冒險地體質,即使在零下幾十度地天氣里裸奔也沒關系,當然。沒有人會去試就是了
這是精神上的感受。仿佛被什么抑制住一般,那一股股撲面而來地冰冷殺氣。讓人打心底里覺得寒冷,就連躲在項鏈里的小幽靈也在不斷的呻吟著“好可怕,好寒冷”之類的悲鳴,我仿佛能在腦海里勾勒出這只膽小可憐的小幽靈,瑟瑟的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極度困擾的一邊“呼嚕呼嚕”搖著小腦袋一邊抱怨的模樣。
入門以后,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長方形的大廳,一改以前昏暗的魔法燈照明,大廳的墻上插著的是一排排的火把,據說這些火把都被施加了永恒魔法,從墓建起至今一直都沒有滅過,即使隨便取出一根賣掉都能成為百萬富翁,當然,必須有勇氣面對可能的整個暗黑大陸的b和懲戒才行
這些珍貴的火把幽幽的出清冷的火光,將整個大廳照的雪亮,大廳周圍并沒有任何怪物,只有一排四個石墓靜靜的躺著,如果你認為石墓里會有陪葬品而滿懷欣喜的打開,那么估計先歡迎你的是一雙枯黃的大手這些石墓早就已經被怪物們所占據,尤其是食尸鬼,幾乎已經將石墓當成自己的蝸居,任何將棺蓋掀開的冒險都會遭到它們瘋狂的反撲。
莎爾娜姐姐早已經哪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把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標槍,看來這幾個月里她又有很大的收獲,話又說回來,我至今都沒有一件金色的武器啊。
此時的莎爾娜渾身散著冰冷的氣勢,絲毫不比從大廳深處里傳過來的弱多少,她將精致姣好的五官緊緊繃著,海藍色的眼眸如野獸般凝聚在一起,似結了一層冰般的透露著嗜血的濃重殺意,緊挑的眉頭高高豎起,讓她嘴角抿起的一絲笑意看起來更加森寒恐怖。
她靈活的轉了轉手中的標槍,然后將槍頭分毫不差的刺入棺蓋的縫隙之間,輕輕一挑,整個棺蓋便高高的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