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真放任奧斯卡在厄運騎士里砍殺一番,指不定到時候他會以此賴賬,說一個厄運騎士頂兩個厄運施術什么之類的,反正他的臉皮我是見過了,絕對是城墻級別的。
于是,我也二話不說,跟在他后面去了,邊走邊猛灌法力藥水,厄運施術已經死光了,有了法力,奧斯卡的殺傷速度就更不可能和我比了。
當最后一個厄運騎士在我的水晶劍下緩緩倒下的時候,一時之間,一股巨大的空虛感猛地襲來。
越是大型的戰斗過后,內心總是會伴隨著更大的空虛,我們為什么要戰斗,為什么不能不戰斗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種似乎永無止盡的殺戮,即使是以好戰的野蠻人也不例外,戰斗,可以當成生活的調劑,但是絕對不能當成生活。
好再歷練了數年,經歷過了無數次戰斗,我已經開始慢慢的習慣這種空虛落寞的感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個戰場。
血肉野獸被吃剩的身體,混雜在體型龐大的凝肥獸四分五裂之后的綠色惡心血液里面,厄運騎士沒有軀體,只能看到一堆堆骸骨,里面夾雜著掉落的盔甲和長劍,厄運施術死后則是變成了一堆灰燼,消失于彌漫。
整個戰場鋪滿了血肉模糊的尸體,黑褐地表被骸骨森森的骨堆所覆蓋,上面還殘留著法師們的一道道頑強不屈的野火,冒著濃煙,似乎不甘心像怪物一樣消失無形。
箭矢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將眼前的尸山烘托成滿目瘡痍。
來自郊外大草原深處的冷風,將最后一絲頑強的野火熄滅,怪物的尸體逐漸分解,也伴隨著冷風吹散,只消小半天,尸體就會全部消失,整個戰場將恢復原狀,像是一切都沒有生過。
但是又怎么可能當做沒生過呢每一場戰斗的傷痕和空虛,都已經深深烙印在冒險的心里面。
所有的冒險,拖著疲憊的身體,做著和我一樣的動作,默默的環視著整個戰場,默默的看著那些倒于自己劍下的尸體消失不見,幾百人站在一起,卻靜悄悄的,連呼吸聲也聽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從數百人之中出一道輕微響聲,沒有人知道是誰出來的,但是很明顯,這道平時微不足道的聲音,卻是警鐘一樣,將所有的冒險紛紛敲醒。
一時之間,氣氛就如同葬禮的默哀時間過后,整個戰場,聲音零零落落的相續響起,漸漸有了生氣。
將內心的陰暗和空虛通通扔到一邊,我露出了笑容,瞇著眼睛打量對面熱鬧起來的冒險,心里逐漸被一股暖洋洋的暖流所填滿。
一直都會被戰斗所充斥的悲哀未來里,至少,還有這些可愛的人和自己一起走下去,而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突然之間,額頭傳來一點暖洋洋的熱量,我驚訝的抬起頭,然后現了這樣一幕。
晦暗的天空,像是被鉆開了一個小孔般,一縷金燦燦的陽光,像金色的橋梁般從那里投射下來,剛剛好落在我的額頭上。
我從來不知道,一縷陽光既然可以如此美麗和寶貴,在這片灰色的世界中,我幾乎如同捧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用手接著這縷金光,心中涌出最純粹的喜悅之情。
很快,原本在我手掌之中,只有一個斑點那么大小的陽光,逐漸的擴大,到我兩只手掌都無法接納的程度,而灰色的天空,也似要坍塌倒陷一般,裂開了一個個小孔或縫隙,從那一縷,到數十縷,到數百僂
其他冒險這些唯美的一幕,紛紛抬起頭,用癡迷的目光看著,用虔誠的雙手接著,每一個人都沉寂在暖洋洋的金色陽光的喜悅之中。
常年生活在群魔堡壘的他們,比我更有體會這一縷陽光的珍貴之處,就算用真的金子,也換不過來。
當金光逐漸連成一片,將整個群魔堡壘的照亮的時候,冒險們驟然歡呼起來,沐浴在陽光下的參天宏偉的群魔堡壘,又帶給了我另外一種震撼,少了陰森森的感覺,那種仿佛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的宏偉,俯覽四方的豪邁氣勢,卻更讓我心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