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幾口氣,正欲發怒,突然之間,腦海之中冥冥響起了死去的加侖師傅的教誨如果對方刻意刁難,那么,就用更加完美的藝術,讓他無可挑剔,心悅誠服,這才是凌駕于大師之上的xx帝。
這一刻,盤坐與9品蓮花之上,后腦勺閃閃發光的加侖老頭,是如此高大和耀眼,就連那滿腿的飄逸腿毛,每一根都在散發出神圣的光輝,隨風輕拂,蕩起一陣陣白芒,宛如那圣女神湖里欣欣向榮的水藻。
將腦海中這副如仙如圣的惡心畫面一腳踹碎,擦干了眼眶中的熱淚,我用堅定的眼神看向潔露卡,銳利目光就如于大漠中對峙的絕代刀客一樣。
“初代貞德洛夫斯基”
“不要,理由同上。”結果潔露卡花了比上次更少的時間駁回。
“福爾基摩德斯羅賓。”
“這不是已經完全變成男人的名字了嗎”
“多啦嗶夢”
“這不是已經連人的名字都不算了”
直到回到傳送站,我們還是沒商量出個結果,太小看黃段子侍女的雞蛋里挑骨頭的功夫了,死去的加侖師傅,我對不起你。
回到群魔堡壘,天色已經漸黑下來,我們立刻馬不停蹄的來到礦山腳下,那小孩簡陋到極點的住所,在那里蹲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深夜,才見她和上次一樣,拖著搖搖晃晃的疲憊步伐回來。
我和潔露卡立刻跳了出去,差點沒將對方嚇的暈倒過去,好一會兒,看清楚我們的身影,她才稍稍放下警惕,從那一疊疊臟兮兮,粘成一團的劉海之中,投過來驚異不定的目光。
“喲,我們又來看你了。”
見她已經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我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嗯嗯,看來上次那張笑臉,果然還是有用的。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潔露卡的肉湯的功效。
“兩兩位大人,有什么事嗎”
幾乎呈九十度的低著頭,細微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從對面發出。
“嗯,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
“是是嗎對對了,謝謝謝。”
從她那小窩里,取出好幾個潔露卡送去的裝肉湯的大碗,遞給我們,被洗的很干凈的碗,和她臟兮兮的外表呈現出鮮明對比。
“沒關系,先放著吧,對了,為什么一直低著頭呢不能讓叔叔看看你的臉嗎說起來,我們也見了不少面了吧,似乎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樣子哦”
我盡量用溫和的語氣,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不不很很臟不好看。”
出乎意料的表現出巨大惶恐,小孩后退了好幾步,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這樣啊”
恍然的一拍手心,我大步走到附近一堆廢棄的煤渣礦上,伸手在上面拼命亂攪起來,然后重重的往自己臉上頭發上抹幾把,這樣一來,自己也成半個黑人了,應該會有點認同感了吧。
蹲在小孩面前,我咧了咧嘴巴,只是不知道臉被涂的烏漆抹黑之后,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很怪異。
“這樣一來,我們都是一樣了,現在能讓我看看嗎”
“啊嗯”
被對方的行動嚇呆,根本想象不出來一個尊貴的冒險者,竟然會為了看自己瘦弱骯臟的臉龐一眼,而這樣折騰,小女孩有點驚呆,面對對方的再次詢問,無意識發出恩啊聲。
也就是說同意了
我高興的點點頭,從菲妮那里學到的一大堆奇怪的旅行知識,總算派上了用場想要融入一個陌生的群體,首先得盡可能的讓自己外表接近于它們,如果是依靠氣味辨別的話,還得改變自己的氣味,當初在庫拉斯特,混入小矮人里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一招。
看到小孩愣愣的抬起頭,看著這邊,我以為是默認了,便伸出手,輕輕將那遮著大半張臉的劉海撥開當然,被漆黑煤礦涂黑的臉龐,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長的是什么模樣,只能從五官的布局看出,至少女孩能配得上五官端正,加上清脆的聲音,讓人覺得如果能好好洗干凈,稍微打扮一番的話,至少應該也是個容貌清秀的小女孩。
我真正要看清楚的,也不是她的臉龐,只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而已,指尖在瘦弱的臉龐輪廓上輕觸著,那生澀的手感,每輕撫一分,就仿佛感受到了對方經所歷過的辛酸痛苦般,心里不禁莫名一酸,按照資料上的記錄,這個女孩也不過是十歲左右的樣子,然而她肩上所承受的艱苦和悲哀,卻已經遠遠超越了大多數普通人一輩子的分量。
咦
從指尖上傳來的堅硬,冰冷,突起的感覺,讓我從這份同情中回過神來,發出一聲輕咦。
目光落到手指碰觸的位置,是額頭正中央,為了看的更清楚一點,我將那如同簾幕一樣的劉海撥的更開,頓時,因為瘦弱而略顯凸起的額頭上,一枚穩穩鑲嵌在那里,呈現出工整菱形形狀的水晶,讓我和潔露卡陷入了呆滯狀態。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