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依然是一副剛剛睡醒的迷糊狀態,我心里閃過這道疑問。
在向維拉絲和莎拉詢問之前,我就注意到了胸前多出的一條項鏈,心里頓時恍然,下意識的在項鏈吊墜上,伸手輕輕撫摸著。
從那里,可以感受到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小幽靈的氣息,那呼呼睡著,睡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就算把她扔到槍林彈雨之中也吵不醒的,超安逸,超安詳的睡神氣息。
這傻蛋,無論什么時候看,都像是一只淘氣的小貓咪呢。
我發自內心的微笑,然后,目光落到維拉絲和莎拉兩個身上。
雖說是自己的錯,但是兩個人竟然隱瞞事實,讓小幽靈在后面獲得了足夠的蓄力時間,讓我入手控血帝的美夢破碎,活活在三途河里兜了一圈,聽了一番站在對面的嘮叨。
是不是要小小的報復一下呢
我暗地里摸著下巴,露出險惡目光,盯著眼前這兩只可口的小白兔,當然,明里還是繼續擺出那副迷茫狀態。
要不要假裝失憶,自己現在的茫然狀態,不是了最好的偽裝嗎
這一個邪惡的念頭,剛剛在腦海之中升起,另外一個,或許被淹沒在了歷史之中,或許是被自己強制性的遺忘,甚至是被外物強制性的封印的回憶,突然同時從心頭之中爆發出來。
一瞬間,我想起來了,那段遙遠的,被封印的,此刻卻又記憶猶新的黑歷史。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哦不,不知不覺就套用禽獸公爵里的模板臺詞了,應該是,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白天,同樣是發生在我被小幽靈的幽靈體炮彈命中之后的事情。
醒來的時候,被女孩們擁簇照顧著,那時候,我也是和現在一樣,突發奇想,不知死活的假裝起了失憶。
當“我是誰你們又是”這具宛如被惡魔詛咒過一樣的話,以朦朧的神色,從口中發出的時候,剎那間,末日降臨。
當時,維拉絲和莎拉的身體頓時僵直,機械的看著自己,保持著瞪大眼睛的模樣,眼眶涌淚,手中端著裝水的小碗,啪啦一聲掉落在地,就宛如一具不停留著淚水的望夫石般,十分夸張的直挺挺暈了過去。
當然,如果這還不夠的話,小幽靈的閃爍的銀色眸子,瞬間就黯淡了下去,變成灰色,然后像在水中失去了生命的游魚一樣,半空中漂浮的幽靈身體,軟軟的飄落在地。
本來以為琳婭最理智,一定會察覺到我的玩笑,沒想到她也變成了一具淚人,好歹身為前任愛德華家族的繼承人,在意志和冷靜方面,比維拉絲她們更勝一籌,沒有直接昏過去就是了。
當時我就知道,自己太幼稚了,這個玩笑開大了。
在心愛的、真正將她完全托付給自己的女孩面前,絕對不能開的玩笑,第一,裝死除非她們知道你在演戲,比如說剛才;第二,裝失憶;第三說不再喜歡你就算她知道你是在開玩笑。
于是我犯了第二條。
后來,我誠心誠意道歉了,這時候,黑歷史才剛剛開始。
聽了我的解釋之后,維拉絲微笑提出治療建議,給我準備了能讓失憶的人不再失憶的平底鍋一擊,小幽靈不用說,她是想將她的牙印刻在我的腦子里,這樣就算失憶也不會忘記她了。
莎拉幫我按摩,據說這套按摩手法傳自麗莎阿姨,被這套神奇的按摩手法治療過后,可以大幅度的免疫失憶癥狀,我當時就淚流滿面,還是莎拉好呀,按摩好,按摩好,被維拉絲的平底鍋拍過的地方,已經印滿了小幽靈的牙印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疼呢。
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莎拉的這套得自麗莎阿姨真傳的按摩,要是不是用劍,而是手指,那該有多好,我敢保證,拉爾那傻蛋以前肯定也玩過這一招,然后被麗莎阿姨自創的這套“按摩”狠狠修理了一番,唯一不同的是,麗莎阿姨當時用的可能是菜刀而不是劍。
我是該同病相憐好呢還是該恨那老條子連累了自己
琳婭準備了一套愛德華家族秘傳的驅邪魔法儀式,對于傳承了幾萬年,前身身為牧師家族的愛德華家族,有什么不密之傳,我是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接受儀式的人一定得倒吊在樹上一天一夜保持這種姿勢,持續這么長時間嗎
還有,我怎么感覺儀式開始以后,告訴我腦袋下面的魔法陣因為被倒吊在了樹上可以自動運行,自動驅邪,安全無污染,絕對不會爆炸,實現了無人操作的全自動化,象征了新魔法時代來臨的琳婭,在說完如此重要的、可能顛覆幾十萬年魔法歷史的宣言之后,就漫不經心的打著哈欠,和其他女孩們一起回家睡午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