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任務期間還是非任務期間,身為小隊的隊長,陸時永遠全神貫注、不露聲色,冷峻且沉默,像一座屹立不倒、巍峨的峻山,是小隊的定海神針。
如此明顯的失神,讓寧舒羽的心不由懸到嗓子眼。
難道陸時也注意到這個世界微妙的變化
還是說剛才航站樓上有喪尸病毒的初步感染者
不可能,喪尸病毒的潛伏期長達一個月左右,這期間感染者除了身體素質下降,經常性的頭暈耳鳴,并無其他外在反應。
陸時就算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也不可能這么bug。
“隊長,你怎么了”掩下眼中的探尋,寧舒羽低聲詢問。
陸時“沒事。”
“真的沒事嗎”寧舒羽擔憂道“隊長,我們是戰友,有問題我們應該一起解決。”
他語氣如此真誠,陸時看他一眼,眼睛深邃而銳利。
陸時今年剛剛二十五歲,正是身體素質的巔峰時期,又因為常年身處軍營,帶隊執行秘密任務,游走在刀尖舔血的灰色地帶,氣勢上異于常人,收斂至極,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平靜而令人生畏。
“我說了,沒事。”他聲音淡淡的,沒什么情緒起伏。
耳朵里的隱形耳機傳來聲音,陸時撩起眼皮,短暫的靜了兩秒,最后若無其事的望了眼航站樓,起身道“走。”
他率先走在前面,身形挺拔優越,簡約衣物下的身體充滿爆發力,像一頭正值巔峰時期的獵食者,能面不改色、游刃有余的鎮壓一切危險。
小隊成員懶散的跟在他身后,似再尋常不過的游客,實際上也在警戒周圍的環境。
寧舒羽落到隊伍最后。
每一步都走的緩慢。
他心里有一團火再燒,又酸澀又仰慕。
那個追書時讓他無數次興奮打榜的陸時,他曾為他的冷酷、漠然而驕傲,也為他的當斷則斷、血色鎮壓而膽寒。
看時他覺得陸時這樣的主角才是末世需要的主角,不圣母、不猶豫、不拖沓,能夠平靜的殺掉喪尸、殺掉掌權者、殺掉朝夕相伴的同伴,跟著這樣的人,安全感滿滿,絕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但現在,寧舒羽遲疑了。
他怕陸時在察覺到他的心思后會疏遠他。
寧舒羽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某點讀者。
穿書后他也覺得自己掌握劇情就能拳打主角,腳踩反派,但直到真正進入這個世界,他才知道身為世界主角的陸時有多強大。
跟著主角有肉吃,無數次執行的危險任務中,小隊成員都被陸時救過命,寧舒羽自然也被陸時救了很多次,他對陸時的感情逐漸從普通的讀者對主角的好奇,變成寧舒羽對陸時的仰慕。
他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想在這個世界扎根。
但陸時他簡直像個人形兵器,冷漠無情至極,眼中只有任務和目標,對小隊成員絕對意義上的一視同仁。
寧舒羽走懷柔路線走了兩年,現在才突然反應過來,陸時需要的或許不是一個躲在大后方吃吃喝喝、種花養魚的拖油瓶,而是一個能與他齊頭并進,并肩作戰的伴侶。
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寧舒羽深吸一口氣,忽然快步上前,走到陸時身邊,用與平日里無什么差別的溫和嗓音道“隊長,借我點錢吧,我最近想攢錢買房了。”
“借多少”陸時步伐沉穩,沒多問。
“嗯,”故作苦惱的歪了歪頭,寧舒羽灑脫
一笑,“兩千萬,可以嗎”
“我靠,兩千萬”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的阿朗頓時驚訝出聲“舒羽,你這是要買大別墅啊”
“是啊,”寧舒羽說“已經看好房了,打算一個月后遷居。到時候希望你們都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