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運的是,有關部門并沒有封禁他的賬號。
社會輿論仍在發酵,普通人越來越密切的關注新聞、關注官方通知,一連五六天過去,現在除了大型超市仍在開門,方便市民搶購物資、儲存食物外,大街上只剩下巡邏的警察,奔馳而過的救護車、警車。
一時間人人自危,不敢離開家門一步。
六月十二號。
山城的天氣,變了。
那是下午五點左右,林言躺在別墅二樓睡覺,忽然感覺一陣狂風吹來,重重拍打著窗戶。
他從睡夢中驚醒。
只覺得天色很暗,天空呈現出一種詭異渾濁的姜黃色,灰蒙蒙的烏云層匯聚成巨大的漩渦,籠罩在山城上空。
巨大的漩渦仍在凝聚、匯集。
林言赤腳下了床,狂風吹落院子里的樹枝、花草,無數干枯的樹枝被風吹得砸向屋子,二樓的落地窗砰砰作響,林言沉默地看著,沒有動。
五點二十分左右。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
整座山城,徹底被雨幕籠罩覆蓋,雨幕中升起詭異的絲絲霧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擴散。
他打開手機,翻出全國氣象圖。
現在,華國境內,只剩下西北仍艷陽高照,高溫不退。
其他地方全部籠罩在一層陰翳的雨水中,仿若災難來臨前,最后的悲歌。
此時距離末世來臨,還剩下最后三天。
社會秩序在許多人類看不見的地方,發生崩壞、紊亂。
醫院周圍被軍隊警察團團封鎖,發瘋的患者越來越多,它們在醫院內撕咬病人、醫護,走廊上血跡斑斑,病房內一片狼藉。
病人發了狂的臉上掉落著潰爛的皮肉組織,血肉模糊,牙齒鋒利森白,四肢伶仃細瘦,扭成畸形詭異的形狀。那雙黑洞洞的眼眶,無聲無息的望著拿槍指著自己的所有人,喉間溢出詭異的、含糊的悶吼,令人毛骨悚然。
“砰”
一聲槍響。
病人心口頓時流出汩汩血液,轟然倒地。
其余軍人迅速上前,熟練的將尸體搬運上擔架,送往城外的安息所。
開槍的上校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有不少雨水。
看著滿地醫護的血、被咬碎的血肉,他隱隱覺得沾了雨的傷口有些不適。
短短一分鐘,他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發生變化,齒間瘙癢,鼻子里的血腥氣味也不再惡心。在他竭力隱忍這股變化的同時,一聲慘叫從身后傳來,他立刻轉過身,瞳孔驟縮
與他一同從外面進來的士兵們,在這一刻搖搖欲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青白潰爛,空洞洞的眼珠濺滿鮮血,撲向了身邊的戰友。
“全體射擊”
“射擊”
無人注意到,被運到城外“安息所”的擔架上,氣息奄奄的喪尸忽然偏過頭,空洞洞的眼睛望著虛空,一直到腥臭的血液流干,它也沒有動作。
這天早上,別墅里的林言被一聲尖叫吵醒。
他倏地睜開眼睛,立刻跑到陽臺后,拿起望遠鏡,往外看。
滂沱湍急的大雨中,天氣昏沉幽暗,密集的雨點砸進水坑,發出一陣聲響。
一個穿著清潔工服裝的女人倒在林言門口,她凄厲的大喊著救命,深藍衣服很快被血染紅,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穿著西裝,衣服破爛不堪,臉上一塊塊皮肉坑洼不平,他張著血盆大口,一下一下兇狠的撕咬著女人的臉、脖子。
女人尖叫的聲音逐漸變得有氣無力,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
陽臺后,林言全副武裝,細微的雨點滴在他額前的碎發上,他帶著護目鏡、面具,指尖纏著白色繃帶,對準弓箭上方的瞄準鏡,“咻”的一聲
箭矢滑坡雨幕,如冰冷寒厲一道長虹,重重射進喪尸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