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呈現出黯淡的灰藍色,群山連綿起伏,聳立的山峰似乎頂到了繚繞的白云,光線越發昏暗,漸漸起了風。
微涼的晚風撫過汗濕的臉頰,林言懨懨的趴在陸時背上,沾泥帶水的靴子被他踹掉,玉白漂亮的腳背赤,裸著,腳趾細長,足弓秀麗,即使沾了灰色的泥水,也很漂亮。
陸時收回視線,脫掉粗麻手套,一只手背著他,另一只干凈的手小心的摸上他的腳背,撇去泥水。
“好癢呀。”林言笑出了聲,把腳翹起來,他小腳趾上也有泥水,小腳趾趾甲修剪的干凈整齊,像個小貝殼,已經有些干涸了。
陸時隨他的意,輕輕捏住,他食指拇指都有厚繭,摩挲著干涸的泥印,沒擦干凈,反倒把林言癢的笑來笑去。
笑得厲害了,就抱緊他的脖子,纏人的把熱乎乎的臉頰貼上來,習慣性的張口要來咬他的喉結,結果被咸到了,撒著嬌說不好吃。
“言言,不要鬧。”陸時有些無奈,耳膜被熱氣呼的有些麻,心也軟成一灘水。
林言還在作怪,不親他的脖子,湊過來咬他的耳朵,菇滋菇滋胡亂的咬,把黏糊糊的水跡留下,好奇的歪頭觀察他。
似乎看見了什么滿足的畫面,他吃吃笑著,纏緊陸時的脖子,這一次,好像沒人覺得這樣的溫度熱。
笑完,林言臉頰仍暈著熱汗,張口小聲呼著氣,狐貍眼洇著緋紅,翹起的腳掌忽地不再讓陸時托著,反而自然垂下。
陸時身體一僵,深灰色血管急促的突起鼓動,額頭滲出大片汗水。他垂著眼眸,眸色深濃的如若墨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么啦該回去了,天快黑了。”林言下頜墊在他肩膀上,催著他趕緊回屋。隨著陸時緩緩邁開的步伐,他欣賞著傍晚的風景,柔軟的腳腹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晃。
短短一截回家的路。
陸時走的緩慢、沉穩。
水靴踩在田壟邊濕潤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深刻的腳印。
終于,別墅的后門出現在眼前。
后門口亮著夜燈,有飛蟲盤旋。林言懶散的晃著腿,鴉黑的眼睫垂落著,長發如瀑,披散在后背。
忽然,他撐起身體,捧住陸時的臉頰,雪白柔軟的腳腹隨著姿勢更深的向后晃去,男人驀地停下,冷峻堅毅的臉部輪廓緊繃,眸色很沉,隱忍的隨著力道,側過頭,沉沉看著他。
猙獰的深灰色青筋從太陽穴,延展向深邃如海的眼邊。
陸時嗓音溫沉,壓抑著呼吸、語調,徐徐的問“在哪里學的”
林言不說話,感受著腳上的濕意,漂亮緋紅的眼尾悄悄彎起來,軟紅的唇瓣沁著濕潤的水光、齒痕。
他懶懶的嗯了聲,在陸時深邃專注的目光中,像癱在岸邊,軟成一團水的小狐貍,依賴柔軟的貼上來,抱著他的脖子,撒著嬌,跟他的臉頰緊貼,蹭著彼此的熱汗。
陸時克制的闔了闔眸。
“衣服都不干凈了。”干了一下午農活,林言聲音輕輕啞啞,蓬松散亂的黑發縷縷勾纏,甚至黏到了陸時身上,他得寸進尺,趴在陸時耳邊說“哥,明天我要給你系繩子。”
咽下最后一股向上泛濫的熱氣,陸時沒出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說了會聽我的話,”抱著他脖子的青年眨眨眼,狹長上挑的狐貍眼如春水綻落的桃花瓣,蕩開潮紅漂亮的春意,更加纏人的粘上來,親親他的臉頰,唇齒間的氣息腥甜而柔軟“哥,給我玩一玩嘛。”
“言言。”陸時沙啞無奈的開了口。
“好不好”
“”
“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