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下頜墊在他胸前,懶洋洋地,狐貍眼掀開一條縫隙,抬起修長勻稱的腿。
白色布料向上滑去,彈力十足,發出包裹后的悶響。
逐漸被晨風吹的清醒,林言微微偏過頭,烏亂的長發披散在背后,望著遠方陰翳低垂的天空。
“下雨了”他嗓音輕啞的問。
陸時“嗯。”
“煩,”撇撇嘴,林言往陸時懷里一蔫,“今天不出去了,去倉庫把沒扎完的稻谷扎完吧。”
“還剩下兩堆稻谷,”陸時捋著他頰邊烏亂的長發,輕柔的幫他扎成松散的馬尾,“我來就行。”
“兩堆可不少。”
林言懶道“弄完就搬上車,到時候往幸存者聚集地丟一些。”
山城下轄市共兩個,下轄縣加起來幾十個。
幾十畝田的水稻不可能養活一城人。
末世第一年,林言還處于摸索狀態。
第二年起,林言一年一個市,市區、縣城、鄉鎮,都有不少幸存者。送完一個市,倉庫里剩余的存量就不多了。他不是多大愛無私的人,靠天吃飯充滿不確定性,因此每年林言都會先給自己留足夠吃一年的糧食,剩下的,他才會送出去。
送出去也不是免費的,一個喪尸晶核,一袋米。
一袋十斤。
每個幸存者限購三袋。
今年輪到第二個市了,這個市叫光市,下轄縣8個,村鎮無數。
估計又得在路上耗一兩個月。
想到這,林言支起身,微涼的風吹過,他頭發隨風飄起,發絲亂糟糟的粘到紅潤的唇邊,張開唇邊,嫣紅微腫的舌尖頂出發絲,陸時溫和專注的望著他,摘下他濡濕的長發。
“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
“對了,家里好像沒水了,你去山上采點回來,順便看看我的艾莉莎安琪兒有沒有下蛋。”
陸時笑了聲,“好。”
林言對后山的雞圈報以深深的期待。狐貍吃雞這可是自然規律,他饞的流口水“你去的時候動靜小點,別嚇到它們。我聽說有些母雞被嚇到就不孵蛋了。”
“如果它們被嚇到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林言虛偽的說“帶回來,烤了。”
林家不養無用的物種
陸時又笑了起來。
林言瞇眼看他,幾秒后,也跟著悶悶地笑。
“中午吃烤雞。”他做了決定。
陸時溫柔的看著他“好。”
這幾句話好像耗盡了林言的力氣,他打個哈欠,重新窩進陸時懷里,聽著窗臺外的雨聲,一望無際的天空昏沉迷蒙,群峰連綿起伏,天地籠罩在一層水霧中,濕噠噠的,叫人難得犯了懶。
陸時已經不再是變異種了。
隨著吸收晶核的能量越來越多,他越發的像人,體溫溫熱,血管顏色變淺,但變成淺灰色以后,便沒了別的變化。
林言知道,這是喪尸病毒對他身體造成的不可逆損害。
看著男人依舊英俊深邃的面容,林言伸手捧住陸時的臉,陸時低頭看他,“怎么了”
“沒怎么,”林言說“你最帥了。”
陸時輕笑,兩條胳膊墊到林言臀下,將他往上摟了摟。青年身形柔韌修長,烏絲披散,腰窩深陷,很快比他高出來一個頭,偏頭去親他太陽穴處鼓動猙獰、如蜈蚣爬蟲般張開的灰色血管。
陸時闔眼感受著,柔軟溫暖的唇瓣含著水,如若泛濫的汁果,力道輕輕的、柔軟的,舌尖甜的像個戳破皮,便能流出蜜的粉桃。
林言甜起來的時候,能讓陸時的心化成一灘水。
但陸時很清楚的知道,愿意當小甜包的林言一定有所圖謀,比如讓他系繩子,比如給他夾東西。
太陽穴邊的親吻很快吻到眼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