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侍者發現林言沒吃早飯,小心勸說“林言大人,您還是吃些東西吧。今天的考驗會很耗精力。”
至于具體考驗什么,侍者守口如瓶。
林言捧起盛有清露的小茶杯,試探性地抿了抿,清露口感醇厚,有淺淺的甜香,應該是加了花蜜。
旁邊的花瓣就是單純的花瓣了,吃起來澀澀的,微苦,還有片數限制,一個人只能吃六片。
一片花瓣入口,林言擰著眉頭,重新捧起茶杯,輕輕抿一口清露潤喉。花瓣的苦味淡去,他正要放下茶杯,發現大獅子看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尾巴。
“你也想嘗嘗來,我給你嘗一口。”林言笑了,有心使壞,紅潤柔軟的唇瓣上還掛著水珠,指尖捻了片花瓣,去喂它。
大獅子不緊不慢的仰起腦袋,趴伏的身體重振威風,鬃毛獵獵,氣勢威武。它伸出舌頭,舔過林言指尖,將花瓣囫圇吃下,不等林言發笑,又沉沉舔過他的唇瓣,將那欲綴不綴的水珠吃下。
饜足的瞇起眼睛,那金黃豎瞳忽地縮了縮,后背的咒語陡然發燙。有該死的視線淡淡掃來,威嚴而冷漠,面無表情地加大了咒語的力量。
真是個老不死的神。
大獅子眼神陰戾,充滿野獸的不馴,忍著痛,還被林言生氣的拍了拍鼻尖。
林言自然不知道短短幾秒身前的雄獅已經遭了罪。
也沒有察覺到虛空之中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正寂冷端肅的盯著他的唇瓣,毫無情緒起伏。
發現大獅子重新趴下身,漫不經心的甩著尾巴打瞌睡,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流氓勁,林言
又氣又怒,新仇舊恨一塊涌上心頭,想到自己沒少被這臭獅子占便宜,給它找頭母獅子的心思也愈演愈烈。
行。
我收拾不了你,等你老婆收拾你吧
下午時分,馬車行至一條平緩的道路。
車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天空昏沉,云層仿佛壓在地平線上,幾株鮮艷的花朵立在道路兩旁,前方有個木牌,牌子上寫著“中央神殿”四個字。
看到這四個字就該減速慢行。
四面八方都有不少馬車駛來,長長的隊伍擁擠熙攘,人聲鼎沸,如一條長龍,從神殿城門一直排滿整條小路。
就這么一小會兒的功夫,林言便看見烏泱泱一片人頭,穿白袍的人不少,更多的還是滿眼艷羨的商貿隊。
候選祭司們身份貴重,和普通進城的獸人不一樣,可以走特殊通道。
林言趁這會兒功夫換好白袍,薄薄的絲巾纏住修長的脖頸,一點膚肉也沒有露出。他頭發烏黑,濃如鴉羽,神情冷淡自若,一點淚痣綴于眼尾,與常人看起來格外不同。
大獅子緊緊跟在他身邊,高大威風的身軀,不怒自威的氣勢,一人一獅下了車,瞬間便吸引周遭許多人的注意。
來參加考驗的亞獸人一眼望不見頭,大多是淺色系的頭發和眼睛。唯有林言,濃的發、眼、眉色,雪白的衣袍、膚色,叫人一邊看不起,一邊又如臨大敵。
前面隱隱有哭聲傳來,林言抬頭。
那是一個年幼的亞獸人,看起來才十一二歲,正在被父母緊緊的勒腰帶,一定要將腰肢勒的纖細柔軟,以彰顯平日里不重口舌之欲。
其他亞獸人有樣學樣,為了顯得脖子更長,甚至偷偷將絲巾少纏了兩圈。
下雨前天氣悶熱,林言悄無聲息的也松開兩圈絲巾,大獅子頓時低低的吼了一聲。
它一貫是個霸道的性格,在草原上都不愿意看林言跟別的獸人有交流,這會兒周圍人那么多,它雖然不滿,卻也看出來林言很熱,忍著煩躁幫林言擋住其他人的打量,任由林言敞著領口透氣。
第一關的考驗要進一個小屋子,每個人五到十分鐘不等。出來的亞獸人有哭有笑,笑著的自然的前往下一關考驗,哭著的則被守衛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