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了獸園。”
獸園里的野獸全是神子養的珍稀原始種。
包括藍孔雀、長頸鹿、獵豹等等,每日有數十個神侍照顧起居,過得比外面的獸人還愜意。
大獅子什么脾氣林言最清楚,好吃懶做,沒事兒就愛閉眼睡覺,雖然性格古怪莫測,但絕不是在陌生地盤放肆地性格,尤其這種放肆可能會給林言招來麻煩。
林言神情變了,如果說剛才他還有些愧疚,現在,他扯起唇,冰冷的盯著面前滿頭大汗的神侍,“我的阿斐斯被教的很好。與其說是它闖入了獸園,不如說是你們玩忽職守、粗心大意。”
神侍眼皮一跳。
“十幾個人連一個獸園都看不好,神子閣下性格溫和,不與你們計較,你們若是在我手下,已經被趕出神殿了。”
說完這番話,林言徑直推開眼前的房門,走了進去。
“孔雀肉不用送來,我不需要。”
門在眼前閉攏。
神侍臉漲的通紅,惱羞成怒。
果然是小地方來的祭司,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
中央神殿最不缺的就是祭司,神子閣下屈尊降貴,愿意給他一個攀附的機會。既然這林言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快步走向后花園,找到一個正在慢悠悠澆花的祭司,低聲說“亞祭司,麻煩您告訴神子閣下一聲,那林言油鹽不進,行事猖狂,說話做事都不得章法,恐怕不會為我們所用”
推開門,林言先被這豪華的住所驚了下。
純歐式的大床,獸皮制成的地毯,雕刻精美的紅木衣柜、木桌,還有琳瑯滿目的金屬器皿。
華麗繁復的水晶吊燈垂下,四周沒有視覺死角,林言拉開燈,燈光一亮,一道身影猛地撲了上來。
他瞬間被撲倒在大床上,身體隨著床鋪震了震。面前是威風凜凜的大腦袋,雄獅陰惻惻的低頭盯著他,金黃豎瞳殘忍又銳利,滿身金黃色的鬃毛柔順干凈,仿佛綢緞般隨風飄向身后,如一副濃墨重彩的獅王油畫。
“吼”大獅子非常憤怒的嚷了他一嗓子。
林言差點被吼聾,他抬手拍了下大獅子的鼻子。鼻子是獅子臉上脆弱的地方。林言沒敢使勁,差不多能讓它感覺到疼,便收了手,冷嗖嗖的問“你還敢發火”
“我問你,那孔雀怎么回事”
甩著尾巴,躍躍欲試的準備跟青年吵一架的雄獅一頓,腦袋也蔫了下來,尾巴纏住林言的腳踝,不敢出聲。
林言快被它這心虛的模樣逗笑了。
他坐起身,大獅子溫馴的趴在他身邊,毛茸茸的身軀環著他,低低的吼了聲,有一搭沒一搭撩起眼皮看他,舔林言的指尖。
林言五指修長,指尖如玉般白皙,嵌著淡淡的粉。
“嘖。”抽出手,林言又拍拍它的大腦袋,訓了句“說了讓你收斂點脾氣,在我面前橫就算了,在外頭就謹慎點、小心點,這又不是草原,今天你能咬死孔雀,以后呢萬一咬到獸人身上,我怎么保你”
大獅子聽的不耐煩了,陰惻惻的眼眸盯著林言,圍著林言來回走動,尾巴一甩一甩,重重拍著地板。
它體重超過二百五十公斤,一條尾巴甩起來的動靜不小,沉沉悶悶的,接近四米長的身軀倏地往床上一壓,龐大的陰影沒過身體,林言瞬間跌入鬃毛的海洋。
大獅子懶洋洋的壓住林言,這才滿意了,毛腦袋抵在林言頸側,呼出溫熱潮濕的氣息,不住的舔他的臉頰、脖頸,喉中溢出低沉滿意的呼嚕。
“欸”林言擰眉,推它的腦袋,腰腹彎的動彈不得,袍尾亂成一團,“你重死了,趕緊起來。”
大獅子不以為然,繼續舔林
言的鬢角,臉頰。林言故意繃出來的神情還是變了,眸底含著笑,搖著頭躲它的舔,又氣又樂,使勁拽它的鬃毛。
直到身上的氣味全部變成大獅子的味道,濃的像被腌過一遍,他才堪堪被放開。
林言腰酸背痛的爬起來,赤腳踩著地毯。柔軟的毛毛很快環住他的腳,大獅子趴伏在他身側,一邊給他當腳墊,一邊瞇著眼睛,耷拉著眼皮,一副懶散愜意的模樣。
不輕不重的踹它腹部一腳,金黃色的瞳孔望了過來,慢吞吞的攏好他的腳踝,繼續打哈欠。
困成這樣,這十天也不知道它怎么過的。
林言心有點軟,想到那所謂被咬死的孔雀,眼里真切地笑意又淡下很多。
「孔雀并非被它咬死。」
虛空中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如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林言皺了下眉,“你”
「獅子是我的化身,我無法切斷與它之間的聯系。」神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