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安崩潰了,尖利的叫起來“言你個說話不算話的小人你以為你還能風光多久中央神殿就要毀滅了,新神注定會殺了舊神你早晚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周圍的騎士們恍若無聞,繼續面無表情地禁錮著羊安的手腕,拖著他往外走去。
與神有關的話語普通獸人無法聽見,受限于規則,唯有羊安這個重生者,和林言這個規則之外的人,不受束縛。
林言忽然掀起嘴角,那是一個冰冷至極的淺笑。
他緩緩邁開步伐,逶迤的袍尾漫過地面,在羊安驚懼的目光中,捏起他的下頜,直直盯著他黑霧濃郁、閃著獸類紅光的眼底,輕不可聞的嘲道“你以為你的神是個什么東西”
羊安瞳孔縮了縮。
林言“一個只敢躲在暗處、冒充神明的臭蟲罷了。”
那眼底翻滾的黑霧越發濃稠,漸漸匯聚成一個小點,一個露出猙獰口器,足有瞳
孔大小的黑蟲尖嘯著看著他,憤恨地、暴怒的咆哮著。
無形的精神攻擊四散開,神殿騎士們感到難受,匆匆按照林言先前的旨意,退出住所。
“像你這樣惡心丑陋的蟲子,現在也敢窺伺神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東西,被我殺了那么多爪牙,還敢在我面前晃蕩,找死嗎”
林言如愿以償地逼出這蟲子的真身,他當機立斷地伸出手,兩根修長如玉的指尖對準羊安劇痛的右眼,看著那慌慌張張要奔逃的臭蟲,虛虛抓握住虛空一點,硬生生隔著規則之力,將黑蟲從羊安的眼里拔了出來
“啊”羊安慘烈的哀嚎,隨著黑蟲被拔出,他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人面虛幻、如綽綽鬼影,臉孔上的眼鼻唇全化作黑霧,極其可怖
那哀嚎的唇中露出猙獰的口器,尚未開始攻擊,便被林言一拳砸上,竟是直接被砸碎暴怒哀痛的聲音從羊安口中發出,那是一個低沉渾濁的男聲,充滿怨恨
“林言”它叫出林言真正的名字“你要弒神嗎”
“你身為外人之人,也敢擾亂命運進程,你在找死”
林言面無表情,又狠狠給了它一拳,這一拳將黑蟲口邊另一個口器也生生砸斷,它霧化的身體開始劇烈翻滾,痛的嘶吼掙扎。
林言冰冷的勾著唇,在黑蟲凄厲的慘叫中,又狠狠砸向它黑霧繚繞的眼睛,“你這種垃圾也敢自稱神明,再讓我聽見一次,我捏碎你的頭”
黑蟲暴怒,“你敢我將成為這世界的新神你敢對神明不信,不知死活”
林言一手懸在黑蟲長出觸須地頭上,毫不客氣扯斷它的觸須,霎時間鮮血淋漓,腐臭的味道四散“謊話說多了你還真以為自己能成神了這世界只會有一個神也將是最后一個神。”
黑蟲的慘叫戛然而止,它圓圓的黑豆眼盯著林言,猩紅的光閃爍“胡說八道我成神是命中注定,命運使然你逆天行事,林言,別以為世外之人的身份能保你一輩子”
“這座大陸已經不需要神了,”無情的戳破它的謊言,林言如同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抓住它另一根觸須,殘暴的扯碎、捏爆“你冒充新神,趁虛而入,擾亂大陸真正的進程,我說你是只惡心卑劣、只配龜縮在垃圾堆里的臭蟲,有錯嗎”
“你”黑蟲眼冒兇光。
林言伸出手,當著它的面,捏爆了從羊安眼里拽出的迷你小蟲,“噗哧”小蟲霎時間發出無形波動的嘶喊,化為一團源源不斷地黑霧,從林言修長的指縫溢出。
羊安的身體頓時淡化幾分,黑蟲挨了打,終于學乖了,開始拼命求饒,甚至發出蠱惑的聲音“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林言我們合作,我們合作我知道你信奉獸神,你可以自己當獸神我幫你成神,你只要放我一命,我把成神的機會讓給你”
“晚了,”林言漠然的看著它,濃墨般的長發無風自起,飄起海浪般的弧度,他垂著眼簾,輕聲說“我是獸神忠實的信徒。”
“這個世界確實不需要神了。”
“你們要殺祂,我要救祂。”
伴隨著羊安身體如氣球般干癟收縮的過程,虛空中似乎也有一條銹跡斑斑的枷鎖開始劇烈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