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不少豪車駛來,黑色傘面撐開,傘下走出穿著華麗、氣質出眾的皇親貴族們。
媒體們等候在外,今天下著小雨,無法走紅毯,更何況皇宮歷來沒有走紅毯的傳統,下車后的賓客們自然的經過媒體聚集地,容著鎂光燈閃爍,擺出溫和禮貌的笑顏,這是彰顯身份的一種方式。
忽然,媒體們集體失聲。
接著,便是爆發式的拍照聲、驚嘆聲。
在他們面前,一輛加長豪車停下,車后座走下來三個人。
為首的是克萊克家族的家主,洛恩克萊克。
他年紀不大,三十歲出頭,稱得上英俊端方,他的妹妹跟在他身后,兩位并不算稀客,克萊克家族身為帝國歷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與媒體的關系不遠不近,大多數時間,媒體不敢得罪他們。
只是這一次,他們的目光掠過克萊克兩兄妹,徑直落在跟在他們身邊,那穿著簡單的西裝、彎垂著脆弱的脖頸,氣質猶如林間小鹿,脆弱又安靜的青年。
青年頭發卷曲,松松扎起,睫毛一顫一顫,迷茫的面對著鏡頭。
三人從容地走過這段通往殿堂的階梯,在門口侍者處,接過皇宮統一的假面。假面只蓋住上半張臉,蒙住眼周的皮膚。
西瑞亞的面具是銀色的,邊角處有兩根絨羽展翅飛出。
他咬著唇,在克萊克家主的詢問下,小聲又不安地說“我不想戴羽毛款式的,有鱗片型的嗎”
侍者一頓,著重打量他兩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點點頭。
“當然。”
此時此刻。
皇宮后殿內。
二樓,起居室
勞倫斯站在露臺上,遙遙望了眼前面金碧輝煌的主殿,一眼便看見宴廳內漸漸熱鬧起來的場面。
對講機里響起侍者的聲音,他靜靜聽著,回應“不用管,繼續做你的事。”
摁滅對講機,他整理好身上的燕尾服,走出露臺。
幾名親衛站在起居室外,他們身穿獅鷲軍制服,氣勢凜然,警戒著周圍的環境。
推開起居室的門,屋內秩序井然。
女仆們手捧制服,男仆們則恭敬地捧著箱子,箱子里是各種配飾,包括流蘇、胸章等等。
光線明亮,路易坐在床邊,他已經穿好自己的制服,深黑色君主制服鑲有金邊,胸前綴有流蘇,挺括合身的制服勾勒出他悍利勁瘦的身材,肩膀處佩戴肩章,胸前則佩戴家族徽章。
君主制服很像軍服。
漆皮軍靴包裹住緊實修長的小腿,隨著起身的動作,無形之中,沉冷淡漠的威壓自路易身上溢出,他站在床邊,低眼,動作卻是溫柔的,給懷里的孩子穿制服。
墩墩翹起腳,乖乖穿褲子。
皇太子的服飾沒有君主服飾那么繁瑣規矩,更為貼身柔軟。
墩墩是個愛玩愛鬧的性格,路易沒給他戴容易割傷自己的徽章,只給他穿好縮小版皇太子制服。
皇太子制服穿在身上,墩墩下了地,沒讓爸爸給自己穿靴子。
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抿著薄薄的小唇瓣,拉好軍靴拉鏈,站起身,牽住路易的手。
屋內氣氛依然安靜。
勞倫斯無聲嘆氣,看著這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實則難掩傷神、落寞的父子。
面對這一大一小,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多狠的心,竟連來都不愿意來一下。
“爸爸。”墩墩被路易抱起來,奶乎乎的小臉趴在爸爸肩膀上,小鳳眼烏溜溜的,沁著薄薄的水汽“爸爸沒、沒來找墩墩嗎”
“爸爸會來的。”路易輕輕擦去他的小眼淚,他這幾天沒休息好,嗓音微啞,低沉而溫和“我們再等等爸爸,好嗎”
“好。”墩墩把眼淚蹭到路易肩膀上。
他看向起居室角落,那里有一個珍貴的透明玻璃盒。
盒子里裝著一個小蛋殼。
白白軟軟的小蛋殼,是墩墩想讓爸爸看的。如果爸爸認不出墩墩,他就把蛋殼抱給爸爸看,這樣爸爸就能認出墩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