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渾身不自在,為了趕上今晚的舞會,他幾乎是一路淋著雨跑來的,衣服和褲腿都有些濕。
尤其是右腰,那里濕透的襯衫緊貼著皮肉,被另一只滾燙的、溫厚的大手覆蓋著,又溫又潮,林言腿都有點軟。
君主的大掌依舊不輕不重的攬著他,偶爾旋轉間,會加重力道,這種時候林言都會暗暗叫苦,他不會跳星際時代的交際舞,而且皮鞋在光亮處,會露出跟腳處的泥濘。
這讓林言有些尷尬。
在光線暗淡處,看不出他的狼狽,一旦站在光亮處,不論是不太合身的衣服、還是沾了泥水的皮鞋,都令他無處遁形。
沒辦法,一條魚想混進舞會,真的很難
就這身衣服,還是林言絞盡腦汁,從皇宮里存放制服的儲物間剛拆的箱。
估計剛拆封的氣味都沒散全。
這種時候必須把快穿局拉出來討伐
要不是他們搞得什么因緣際會,什么海妖的吟唱,一夜情以后讓路易失去了那段記憶,林言也不必這么辛苦。
可惡啊。
越想越無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林言抬頭,發現君主正淡淡的看著他,神情中并無多余的情緒,他似乎看出林言并不會跳舞,帶領著林言,從舞池中央,慢慢步到舞池邊緣。
周圍環境暗了下來。
迷蒙的昏黃光線,與空氣中的甜酒香交織。
腳下是猩紅柔軟的長毯,林言緊繃的身體不由放松下來,幸好他現在的模樣沒有被墩墩看見,不然墩墩又要傷心了。
“要去看看墩墩嗎”君主忽然問。
林言眼睛一亮,“現在”
“現在應該不行。”路易嗓音低沉緩慢,很好聽,耐心的對林言說“墩墩睡覺很沉,明早我讓皇家司機去接你。”
他自然的問“你住在哪里”
林言卡了殼,我住在你家后海里。
這話肯定不能說。
“我住在嗯,還是我自己來吧。”林言說。
他沒有發現,昏暗的氛圍中,君主幽黑的眼眸愈發深邃,如囚籠般,映出了他的面容。無形的冷意自周身發散,在被林言察覺前,又迅速被溫和的外表掩蓋。
不在犯病狀態下的路易,是一個優秀的政客。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所以他道“或許墩墩現在已經醒了。他很喜歡你,我可以問問勞倫斯。”
林言眼睛更亮,一點也不設防“那你問問。”
路易停下動作,點亮手腕上的光腦,給對面發過去消息。
林言眼巴巴的看著,忽然,他聽見君主漫不經心的問“我很奇怪。”
“”林言茫然地看向他。
路易收起光腦,重新攬住林言的腰。他手掌寬大有力,掌心是滾燙的,貼合著林言身上薄薄一層的襯衫,浸著皮肉,猶如密不透風的牢籠。
被這股強勢的力量禁錮著,林言被迫貼到君主身上,人魚化形后,最敏感的便是腰部皮膚,那里以前是魚尾,現在是腰腹。
他不受控的顫了下眼睫,抬起頭,聽君主問“你是怎么知道墩墩的”
“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姓名。”君主冷淡的目光劃過林言的面容,盯著他濕紅的眼尾,淡淡道“還請給我一個理由。”
“不然,我可能不會讓你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