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不敢再說話,權當沒聽見這些客戶。
程安安動了動唇“爸,言哥那邊”
“你不用管。”程父打斷他“等晚宴結束,我跟你媽會給林家打電話。林家夫婦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早點把話說清楚,以后你們也能互不耽誤。”
化妝師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嘴上說著什么互不耽誤,實際上不就是想踹了老人迎新人,倒是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也不是道是誰那么倒霉,碰上這么一家子人。
程安安這次沒說話,只悶悶的嗯了聲。
程母心疼他,待程父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才走上前唱紅臉,輕輕握住程安安的手,把利弊都說清楚“安安,早晚你能遇到更好的人,你跟言言,就是不合適。”
“我是看著你們兩個孩子一起長大的,言言那樣的孩子,等以后畢業了,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工作上,你可怎么辦等再過過,我跟你爸都走了,你打小被我們寵的沒心眼,再遇到幾個見咱們家有錢就撲上來的男男女女,你怎么對付”
程安安被程母說的眼眶微紅,他看著目露心疼的程母,哽咽著,一頭扎進她懷里。化妝師眼皮跳了跳,想讓他別亂動,但人家母子情深,她也沒法干預。
一直過了快一分鐘,程安安才神情堅定的重新抬起頭,他眼里淚水未消,低聲對程母說“我懂了媽,我都聽你們的,我會跟言哥分手的。”
程母不住的拍他的肩膀,又心疼又滿意“好孩子,這就對了,媽還能害你不成。”
程父始終一言不發,靜靜看著他們母子。
時間快要到了,招標會結束后有晚宴。
不論招標會上大家爭得多面紅耳赤、不共戴天,但會議一結束,嘴上還是得說著和氣生財。
這場晚宴,才是程家這種小嘍啰盯緊的目標。
程家人在夜色中出發。
與此同時,a大。
掛斷電話的林言對上何靜幾人的目光,見他從外面回來,何靜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問“怎么樣,能跟我們一塊出去吃飯不”
老牛跟老馬正在喝水充饑,一邊喝一邊上美團買火鍋套餐。
林言脫下白大褂,挑起唇“可以,吃完飯還要唱歌”
何靜嫌棄“我可不跟你們三個大老爺們一塊唱。”
“那你可慘了,”老牛說“聽不到我美妙的歌喉咯。”
“去你的吧。”何靜笑罵。
她比老牛跟老馬心細,把白大褂脫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擺進儲物柜。林言的儲物柜在她旁邊,空空蕩蕩,只有一個保溫杯,一件深棕色外套,外加幾個一次性鞋套。
“你心情好像還不錯”何靜忍不住問。
林言笑著抬頭,清冷秀氣的狐貍眼如被墨線勾染,燈光灑在他臉上,他笑意清淺,嗯了聲“是挺不錯。”
“難怪能答應去唱歌,看來以后是要閑下來了”何靜打趣。
林言并沒有反駁“閑下來倒不至于,不過確實會更自由。”
不用再跟程家那些笑面虎生活在一起,對林言而言,就是現階段最大的自由。
與何靜幾人走出學校。
夜晚的天氣涼爽,林蔭大路上不少學生們剛下課,一塊約著出校門玩。
老牛跟老馬一路上都在插科打諢,惹得何靜又想湊近了聽八卦,又被這兩個混不吝的同窗氣的無語。
林言走在最后,掏出手機看了眼,祝愿給他發過來幾張照片。
點開照片,能看見招標會現場嘈雜微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