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應下囑托,羅家楠對著話筒“吧唧”親了一口。
果然,那邊秒掛。
抽完煙羅家楠轉身往回走,到跟前差點沒笑哭了。不愧是特警,既敬業又有實力,倆大小伙子也不從哪吭哧吭哧抬來一墩二百斤的水泥格檔,說天黑,路又窄,嫌疑人悶頭跑容易絆一跟頭。
行吧,羅家楠心說,青出于藍勝于紫,臨場發揮的不錯,這倆孩子未來可期。
四點整,陳飛帶著監控車到了。除了技術部的上官蕓菲跟車做技術支持,還從反詐那邊借了個技術員,彭寧。到地方后彭寧下車就進了茶館所在的層小樓,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車內的塊監視屏亮起,茶館監控攝頭所拍到的畫面實時傳遞。
等彭寧回到車上,羅家楠對著人家就是一頓猛夸。夸得小伙子耳根子直泛紅,一個勁兒的謙虛“我跟蕓菲姐差的還遠”。事實上羅家楠剛聽上官蕓菲說,彭寧的技術非常過硬,基本和懸案組的秧客麟旗鼓相當。
“頭兒,您跟季隊商量商量,把小彭調咱組來唄。”
羅家楠是逮個機會就得揮把鋤頭挖一下墻角。反詐那邊網絡詐騙案多,調查取證過程多依賴網絡技術,一半的組員有計算機專業背景,可著刑偵處捋,就他們重案組缺技術型專業人才。歐健倒是學通信工程的,黑隔壁路由器密碼還成,但像今天這種黑茶館內部監控的活兒,干到明天早晨都不一定有結果。因著現在大部分的商家監控不像以前那樣連自家電腦,而是連接銷售軟硬件設備的安保公司,資料都儲存在安保公司的服務器上,有專人對服務器網絡安全進行維護,技術不夠段位的黑不進去。
實話實說,陳飛也有此打算。現在干什么都離不開網絡,與其遇事就去求人,不如自己手底下有個能干活的。他想在退休之前幫羅家楠把人員組織架構配齊,省得這小子用人的時候抓瞎。不過彭寧是反詐組的人,明目張膽的挖不合適,就沖他們組長季海那陽奉陰違的行事作風,被人挖了墻角指定不能咽下這口悶氣。
稍作權衡,他決意攛掇彭寧自己遞調職申請“小彭啊,在反詐干多久了”
推推堪比瓶子底厚的眼鏡,彭寧回答道“兩年了。”
“哦,那不短了,出過幾次現場啊”
“沒怎么出過現場大部分時候是在辦公室里做技術支持”
“也沒抓過人”
彭寧靦腆一笑,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嗨,我都干了七年了也沒抓過人啊。”
上官蕓菲話音未落,感覺后腰被捅了一下,頓時擰起秀眉瞪了羅家楠一眼。羅家楠趕緊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打擾陳飛挖季海墻角。之前還想著把上官蕓菲從技術部調重案來,申調報告陳飛都打上去了,結果黃智偉跑過來一哭二鬧上吊的,說要把他老婆調重案來,他就自掛重案辦公室大門口。
換位思考一下,黃智偉的行為不算過分。重案的危險性僅次于緝毒,即便是技術員也不可能天天躲辦公室里敲代碼,到該用人的時候,照樣上天臺下陰溝緝兇追嫌,那真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人家小兩口結婚還不到年,孩子都沒要呢,真把人媳婦弄傷了弄殘了,他們也賠不起。
陳飛無所謂的笑笑,繼續攛掇年輕單純的后生仔“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來我們組感受一下氛圍。”
聽了陳飛的話,彭寧眼神微動。他從小就想當警察,家里一堆一堆的刑偵推理小說。高考前本來一門心思想報警校,卻由于近視度數太深被告知“不建議報考軍、警專業學校”。畢業考公本來體檢也過不去,幸而聽師兄說有特招通道,試著去申請了一把,終是靠著過硬的技術圓了自己的警服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