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陳飛,羅家楠第一句就是“是不是有人把呂沛英被擊斃的消息漏給他了”
陳飛搖搖頭“沒通告,沒新聞,他上哪知道去”
“那他一定要見呂沛英,聽起來就像知道警方肯定做不到一樣。”
羅家楠不禁皺眉,又聽陳飛問“小夏,你怎么來了”
“承業留給院里的緊急聯系人是我。”
夏勇輝急得冒火,打從接完醫院打來的電話他就毛了。之前經歷這種事時還在熱戀期,這一次是在冷戰期,但事實證明,任何矛盾在生死攸關之時都不值一提。況且韓承業留給單位的緊急聯系人并非父母而是他,光這件事就足以讓他原諒對方曾經的不理解與小心眼。
點點頭,陳飛繼續說明“現在病房里情況不明,百葉窗拉著,找不到合適的狙擊點位,已經把整層樓都清空了,外圍部署特警待命,另外烏鴉拒絕溝通,只在一開始用韓承業的手機打了110,要求警方兩小時之內帶呂沛英來見他。”
還有一句,當著夏勇輝的面,他沒說如果不滿足要求,就讓警方給韓承業收尸。
“還剩多少時間”羅家楠問。
陳飛抬腕看了眼表“不到一小時,他是十二點半左右打的110。”
夏勇輝聞言神情一怔,隨后機械的眨了眨眼,抖著聲音要求道“陳隊你們跟他說,換我進去,讓他把承業放了行不行”
“胡說什么呢我進去也不能讓你進去啊”羅家楠把他往后一拽,偏頭叮囑呂袁橋,“小夏交給你了啊,看好了,別讓他犯傻,烏鴉要是打電話過來你接。”
呂袁橋領命行事,如門神般守著夏勇輝。他是收到消息最快抵達現場的,因為當時他就在距此三公里的另一家醫院的急診,被高仁押著看傷。所以這案子結了必須得休假了,總得給他容點養傷的功夫,病假條都開好了
很快方岳坤也到了,頂著一臉“我高血壓犯了吃藥了但尚未發揮藥效”的神情聽取情況介紹。活捉必然是最好的結果,一旦烏鴉被擊斃,裴文標極有可能會因缺乏有效人證而逍遙法外。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時間所剩不多,人質的安全是首位。
作為同樣經歷過槍炮洗禮的人,老方同志根據經驗做出判斷“烏鴉目前的位置,該是病房的西南角,這個位置與房門在同一水平線上,特警突入后必然有一個轉身的動作才能將其劃入射擊范圍內,他可以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差來進行反擊,同時他會利用人質做盾牌,咱們這邊一旦開槍,很有可能先打死人質。”
一聽這話,羅家楠忍不住默念韓承業啊韓承業,你小子這是五行缺命吧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胡文治突然問“如果是從通風管道口進行狙擊呢”說完發現眾人都盯著自己,朝羅家楠一指“啊,是羅副隊給我的靈感,他今天用這招取證來著。”
羅家楠當即頭皮一緊,賠笑迎上局長大人“你個兔崽子又特么違規取證”的死亡視線。所謂有利必有弊,這種證據是上不了法庭,但起碼能讓明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東西。視頻里的裴文標從保險柜中取走了一個棕紅色封皮的本子和一枚u盤,既然是冒著違反執法機關禁令風險也要拿的東西,其所能證明的,必然是比行政拘留十五天更讓他畏懼的懲罰。
趁著等醫院工程部取通風管道圖的空當,羅家楠把胡文治拉到一邊,抬胳膊搭住對方的肩,小聲問“胡探長,雖然這事兒我就沒打算瞞著大老板,但你這個時候提出來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