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園占地超千畝,整個園區內有近萬種熱帶亞熱帶植物,從大門口開始就花團錦簇,爭奇斗艷的。售票窗口的小姐姐推薦他們一人戴一個智能解說盒,可以邊走邊認植物。一臺五十塊錢,不貴,羅家楠果斷租了兩個,饒是博學如祈銘也認不全近萬種植物,更何況他了。
植物學確實不是祈銘的長項,讓杜海威來還行,按其植物學的知識儲備量來推算,約莫能叫出園內三分之一的植物名稱。植物園里有那種電瓶車,坐在上面可以走馬觀花的看景,司機還兼職導游。不過祈銘想細看,最終還是選擇步行。
看祈銘邊走邊拍照,羅家楠好奇道“你拍這么多綠植干嘛咋不拍花啊”
“給杜老師發過去,來之前他拜托過我。”
“”
羅家楠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口,嗯,別梗,挺住。要說杜海威真是陰魂不散,昨兒蓋寰宇打電話讓幫找人,今兒祈銘又啪啪給拍照片。
想起蓋寰宇打的電話,他趕緊給周毅林發了條信息,詢問事情進展。很快,周毅林把電話給他回了過來,語氣有些凝重“我的人昨天連夜端了個信號所在地附近的傳銷窩點,但是到目前為止,沒人承認見過陳昱洲,包括那個老鄉,也不承認自己介紹過陳昱洲來這里。”
一聽這話,羅家楠腦子里拉響了警報。如果誰都說沒見過,那只有兩個可能一,陳昱洲確實沒去;二,陳昱洲死了,涉案人員串通一氣隱瞞真相。
根據經驗判斷,第二種可能性往往更大。
“再審,我覺得他們沒說實話。”
“我也這么覺著,但是羅副隊,目前有個情況得和你說明一下,就是他們這個窩點雖然涉嫌搞傳銷,但是由于沒有前期的摸排工作,證據明顯不足,我們現在是以涉嫌非法集會拘留的他們,不管是傳銷還是非集,都有可能無法成功批捕。”
“沒人指證組織者非法拘禁么”
“你處理過傳銷組織,你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樣,他們被洗的腦子只剩一根筋了,我現在跟他們說話宛如雞同鴨講,審訊的時候還有人反過來給我洗腦。”
羅家楠想笑又笑不出來,只是無奈“不行上鑒證吧,你給杜海威打電話,讓他帶人過去取證,看看有沒有血跡遺留或者dna樣本能證明陳昱洲在那出現過。”
周毅林倒是笑了“我們單位的痕檢技術已經在取證了,不過你說的對,人數眾多,現場情況那么復雜,請求市局支援也是名正言順。”
“對嘛,這是杜海威攬的事兒,別讓他閑著。”
“好,我這就跟局長申請。”
“啊對,幫我跟你們屠局帶聲好,就說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等他掛了電話,祈銘問“你甚是想念誰啊”
“說了你也不記得,屠海,有印象么德新縣公安局局長。”
“”
事實證明,祈銘完全想不起來是誰。羅家楠記人那是過目不忘,大部分時候只需要看一眼照片就能從熙攘的人群中把目標人物揪出來。換做是他,把皮扒了行,一堆骨架子放那絕對不會認錯。不過有關杜海威的部分還是聽了一耳朵,感覺羅家楠有點公報私仇那意思。
走著走著,路邊茂密的綠植豁然開闊,約莫二十平米的圓形區域內,僅有一顆碗口粗的喬木孤零零佇立在中間,稀落的樹蔭下盡是裸露的黃土,給人一種死亡的凋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