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父子倆吵著走遠,祈銘皺眉而笑,忽聽羅家楠湊過來問“想什么呢祈老師,笑的跟神經病似的。”
祈銘斜楞了他一眼“想你要是有孩子,是不是也是個熊爹。”
“通往真理的道路唯有實踐,”羅家楠抬手往前方的通道一比,“祈老師,要不咱生一個,你也體驗一把哎呦”肚子上挨了一記,羅家楠吃痛弓身,余光瞄見另一個缸里的奇景,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誒誒,祈老師祈老師,你看這魚誒,倒著游,是不是要死了”
轉頭看去,祈銘略感窒息“那是印魚,就長那個樣子,你小時候不看disvery么”
“誒,我小時候看的是人與自然。”羅家楠蹲在缸玻璃前,雙手舉過頭頂,模仿猩猩的舉止,“印象最深的是銀背大猩猩,可惜國內的動物園沒有。”
“要有的話可以把你倆關一塊,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祈老師你越來越幽默了。”
“我所有的幽默細胞在看到你的時候已經集體陣亡了。”祈銘哼了一聲,又有點炫耀似的,“昨天我給閻隊講小魚干的笑話,他聽了笑到扶墻。”
放下胳膊撐住膝蓋,羅家楠默默咽下口氣,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雖然很明確的知道祈銘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但就是聽不得對方夸別的男人專業素養之外的好。曾經他也想像杜海威、林冬他們那樣,為了能聽懂祈銘的冷笑話而努力汲取知識,只不過事實證明,他確確實實不是搞科研那塊料,幾篇sci拍臉上,催眠效果一流。
沒轍,自己娶的媳婦,跪著也得過完下半輩子。
發現羅家楠的情緒瞬間消沉,祈銘意識到這是又犯小心眼了,遂岔開話題“快十一點了,海豚表演要開始了。”
“走走走,看海豚去。”羅家楠剛站起來兜里手機就震了,“誒等會,我先接個電話。”
苗紅打來的,說和歐健一起被陳飛派到德新縣公安局,支援周毅林他們調查陳昱洲的案子。一聽師父被派過去了,羅家楠感覺案情恐怕是復雜了“怎么個意思確認陳昱洲被害了”
“還沒有,是杜海威他們在現場提取到的指紋,對比上了十五年前的一樁失蹤案,懸案也派人過來了,卷宗在他們手里,我們等下到德新縣公安局開碰頭會。”
“失蹤案什么情況”
“十四歲女孩于放學歸家途中失蹤,當時只找到了她的書包,從書包上提取到的指紋,和這次現場里的吻合。”
“鑒證手夠快的啊,不昨兒才過去這么快都對比上了”
“不是,是刷出來的時候,杜海威一眼就認出來了,加急錄系統里對上的。”
“丫是人么”羅家楠瞠目結舌指紋長什么樣都能印腦子里牛逼都不敢這么吹啊
“關于這個問題,我現在也持懷疑態度。”苗紅笑出點氣音,“家楠,這案子可不小,你不回來湊一腳這可是你扯的線頭兒。”
羅家楠扯扯嘴角,不屑道“我才不回去呢,我馬上得陪我們祈老師看海豚表演。”
“炫耀。”
“打我呀。”
“有種你小子別回單位。”
這時祈銘把胳膊遞到羅家楠眼前,讓他看清楚時間離表演開始不足三分鐘了。羅家楠見狀迅速結束通話,拉著祈銘朝表演區跑去。進去的時候表演已經開始了自水池中騰躍而起兩只海豚,吻部輕觸高懸的紅球,流線型的身軀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入水激起雪白的浪花。
前排觀眾皆被水花打濕,卻沒有人抱怨,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羅家楠帶祈銘找了個比較靠前但肯定不會被水濺到的位置坐下,興致勃勃的觀看表演。多年前劉敏嬌帶他看過一次海豚表演,場地非常小,得穿雨衣,不然出來從頭濕到腳。彼時的他還想過當海豚馴獸員來著,感覺能騎海豚是件很威風的事情,結果上生物課聽老師講到海豚是多么“流氓”的生物,美好的幻想隨之破滅。
都怪那可愛的外表太具欺騙性了。
表演進行了大約十五分鐘,水池邊的馴獸員舉著擴音器喊道“下面我們將邀請兩位觀眾上臺與琪琪和萌萌一同戲水,有沒有愿意嘗試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