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沒問題,今晚他值班,不過金釧”高仁頓了頓,“他家寶寶發燒了,在醫院打點滴,他老婆明天論文答辯,他得照顧孩子。”
“看能不能讓他父母去醫院照看下寶寶,白骨化的尸體可能會有多階段嗜尸性昆蟲出現,對于他來說,這是非常難得的實踐機會。”
“啊這大半夜的”
“不強求,你給他打電話,讓他自己決定。”
掛上電話,祈銘感覺旁邊林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遂轉過頭“怎么了”
林冬瞇眼一笑“沒什么,日常覺著你不近人情。”
“習慣就好。”
只當是在夸自己,祈銘將手機遞給唐喆學讓幫著接上充電線,隨后抱臂歪上林冬的肩頭,繼續閉目養神。感覺到肩頭的熱意緩緩蔓延,林冬皺眉默笑
這不有人類的體溫么怎么還動不動跟個ai似的。
到地方一看,眾人都有點傻眼。發現遺骸的位置在兩座山之間的洼地,距離主路有大約水平三公里的距離,還得穿過一片坡面陡峭的樹林。大半夜的,林中伸手不見五指,雜草叢生碎石滿地,崎嶇不平完全沒有人走的路,前來出現場的警員們只能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過淌。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謀殺,兇手選的這個拋尸地確實足夠隱蔽,沒無人機航拍還真發現不了。
下了一禮拜的雨,蚊蟲大量滋生,羅家楠一路上被咬的,隔著褲子都能摸到巴掌大的包。一手拽著祈銘,一手玩命撓癢癢,他看唐喆學和林冬在前面泰然而行,不免納悶“你們倆沒挨咬么”
林冬用手電往自己和唐喆學的腕上各自晃了一下,照亮戴在腕上的電子驅蚊手環“這叫有備無患。”
羅家楠的土匪勁兒立馬冒了出來“你倆用一個行了,二吉,把你那個給哥。”
唐喆學充耳不聞,拽著林冬出溜出溜往前竄。
“嘿你個兔”羅家楠一句街沒罵完,忽然感覺祈銘那邊往下墜了一下,趕緊提了一把,急問“崴著腳了”
祈銘弓身抽氣“有個坑。”
“崴的厲害么”
羅家楠拿手電往祈銘腳邊晃去,見一草窩塌下去了,立刻把旁邊的碎石樹枝土塊踢進去踏實填平后面還有人呢,別回頭再崴著幾個。
撐著他的胳膊,祈銘皺眉點點頭“還行,緩緩能走。”
“要不我背你”
“別丟人了。”
“那有什么丟人的,就算是二吉崴了”羅家楠說著一頓,眼珠錯了錯,改口道“他就算了,讓他自生自滅吧,小氣鬼,連個驅蚊手環都不肯唉,癢死了”
說著猛抓了一頓手背,剛有只大黑蚊子趴上面飽餐了一頓,被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撐的飛不起來了,一巴掌下去全是血。這破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沒處買花露水,挨咬了只能硬扛。山里的蚊子毒性大,咬完腫一大片。看他給手背都抓出淤血了,祈銘四下環顧了一圈,掐了幾片草葉,捏碎抹在燙熱之處。
微風拂過,手背上陣陣清涼,羅家楠抬手聞了聞“這什么呀”
“這是野薄荷,有一定的止癢效果,還能驅蚊。”說著,祈銘又用沾著薄荷汁液的手往他的脖子和臉上蹭了蹭,“你太招蚊子了。”
“我招沒事兒,不咬你就行。”
每每看到祈銘散發智慧光芒的時候,羅家楠總忍不住想嘬人家一口,但,出現場呢,必須嚴肅。
這時遠處隱隱傳來高仁的叫聲“我的媽呀這是人走的路么”
羅家楠聽了直想笑,將手攏到臉側,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吼道“高仁你用滾的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