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了,是我姨媽的孩子,我姨夫姨媽都在外地工作,表姐念書的時候一直住在我家,我從小是她看大的,跟她感情很好。”
“我記得你有個哥哥是吧”
“嗯,我哥比我大三歲,也是表姐看大的,表姐出嫁的時候他哭的可慘了。”
羅家楠日常羨慕別人家的手足親情“我是獨生子,沒兄弟姐妹,有時候我就想,我要是有個妹妹,誰想追她必須得先過我這關。”
“哈哈,那歐健倒霉了。”彭寧幸災樂禍的,“他喜歡曹媛,可曹媛管你叫哥。”
“我知道他喜歡曹媛,瞎子才看不出來,問題曹媛不喜歡他啊。”
彭寧探身向前,跟毒販子接頭一樣神秘兮兮的“我那天去醫院看歐健,正碰上曹媛,從醫院里出來后我看她上了一男的的車。”
有這事兒羅家楠的預警神經頓時支棱了起來,追問道“什么樣的男的什么車車牌號多少”
彭寧頓時懵了“沒沒記”
“你是不是偵查員記個車牌號能累死你啊”
暴躁之余,羅家楠倍感鬧心曹媛是苗紅的心頭肉,是陳飛的掌中寶,找男朋友不止要過他這關,那倆才是大頭兒這男的到底姓甚名誰什么背景不會是個騙子吧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濫用一下職權,調那天醫院周邊的監控時,耳根忽的一動,視線循聲而去。然而視野內沒有任何異常,只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和依舊絢爛的煙花。
我怎么好像聽見槍響了
就在剛剛,一枚煙花炸開后緊跟著又有一聲響,但是空中沒有第一朵煙花炸開,而是過了四五秒才有。聲音的方向也不一樣,放煙花的店鋪在他三點鐘方向,而那聲疑似槍響的動靜卻是從九點鐘方向傳來的。
注意到羅家楠神情有異,彭寧咽下嘴里的東西,問“怎么了楠哥”
羅家楠一抬手,示意他別說話。國家嚴格禁槍,可仍有人違規私藏土制甚至制式槍支。前年他們辦了一個案子,征地,親兄弟倆因為相鄰的一堵墻到底該劃給誰家起了爭執,最后哥哥被弟弟用私藏的鳥槍打成了篩子,尸檢時祈銘從死者身上取出了近百枚綠豆大小的鋼珠。
錢是王八蛋,滿打滿算不足兩平米的面積,補償款最多不超過八萬,卻把哥倆的命全搭上了。
屏息凝神又聽了一會,除了煙花的聲響再無異樣。神經過敏了羅家楠收手掐了掐鼻梁,沖彭寧抬抬下巴“沒事兒,你趕緊吃,吃完還得回去跟縣公安局刑偵隊的開會。”
“啊還開會啊,咱回去都得十一點了。”
彭寧昨晚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雖然之前就經歷過案件偵察階段的辛苦,但那是在辦公室里007,到重案簡直跟上了發條一樣,一天得跑好幾個地方。一天行,兩天行,天天這樣有幾個能受得了無怪胡文治說手底下那幫老油條雞賊,能打電話的絕不出去風吹日曬,開車能到的地方絕不靠腿。
“廢話,跑一天了,拿到的線索不得跟人家同步啊”
羅家楠說著把吃剩一半的撈面餐碗往前推了推,起身活動肩頸關節。一邊擰脖子,他一邊觀察著周邊情況廣場上大約聚集了一三百人,有兩個廣場舞的團體各占據廣場的一角;正中有一個做促銷的臨時展臺,主持人花枝招展,底下有百來號人等著參與抽獎;進出購物中心的人大多以家庭為單位,滿眼的老人兒童,還有年輕的小夫妻推著嬰兒車,談笑而行。
如果人群里混進個帶槍的
他總是這樣,一旦開始介意起某件事就停不下來了。
彭寧真心覺得他不對勁“楠哥,到底怎么了,你從剛才開始就坐立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