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楠在物證照堆里扒楞了兩下,抄起鑰匙那張,展示給在座的各位“那就對了,死者確實是溜門撬鎖的專業人士,而且安裝防盜門的,有可能給開發商做承包商,那么和之前那起強奸案的受害者聯系也有了,受害者是地產公司的職員,他們有可能在工地碰過面,他當時可能暗中跟蹤了受害者。”
“我同意羅副隊的分析,按著這個思路排查,盡快摸清死者的真實身份。”徐隊長屈指一叩桌面,“那今兒就到這吧,羅副隊,小彭,你們踏實回招待所休息,早晨九點再開碰頭會。”
羅家楠是真累了,沒跟人家客氣,招呼上彭寧起身告辭。招待所就在縣公安局對面,走路兩分鐘。夏天到了,夜晚并不涼爽,從空調屋出來再進空調屋,冷熱交替間寒栗乍起。
剛進招待所大廳,羅家楠的襯衫袖子忽然被彭寧拽了一下,偏頭一看,整個人頓時楞在原地祈銘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倚著沙發扶手,柔光自頭頂灑下籠罩全身,安安靜靜的,看樣子是睡著了。
想起林冬說的,祈銘求對方陪自己去吃飯,羅家楠心里不禁五味陳雜。較什么勁呢沖誰笑不是關鍵,關鍵得看心擱誰身上。這大晚上的,好幾十公里,祈銘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蹦跶過來了,顯然是沒打通陳飛電話,擔心他受傷,必須得親眼確認才好放心。
他回手摸出房卡交給彭寧“去,回屋睡覺去,明兒早晨八點餐廳見。”
彭寧詫異道“那你”
“甭管我了。”
撂下話,羅家楠大步朝祈銘那邊走去。祈銘本就沒睡熟,聽見腳步聲,慢悠悠地睜開眼。上下觀察了一番羅家楠,確認沒受傷,神情放松了一瞬,又立刻擺起副冷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就不能給這孫子好臉,不然蹬鼻子上臉的。
可哪怕媳婦兒臉再冷,羅家楠心里也是熱乎的。反正祈銘一直這樣,愛不知道好愛,總是用最冷的語氣說最暖心的話,習慣就好。坐到人家旁邊,他輕明知故問“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祈銘沒好氣的“看你死沒死。”
羅家楠低頭笑笑“打車過來的”
從市里到這邊得開將一個多小時的車,打車的話得二百多塊錢。當然,以他對祈銘的了解,能花錢辦的就不叫事兒。
“讓林冬開車送我過來的,他說要找你報油錢。”
“報報報,肯定報。”
羅家楠說著,余光一掃,見彭寧還傻愣愣的戳大廳里,抬頭瞪了對方一眼,眼里明明白白的寫著“滾蛋”二字。彭寧本來是想等祈銘醒了打聲招呼刷下臉,見羅家楠瞪起眼立馬腳底抹油開溜。
不好再當眼前花兒,人祈老師都沒拿正眼瞧我。
把礙眼的徒弟支走,羅家楠跟祈銘商量“都這么晚了就別走了,我再開間房,你就睡這,明兒一早我送你回城里。”
“可我什么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