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記得了,林隊,我沒您那好腦子。”羅家楠認慫,“反正陳隊已經給我去作證了,對吧,我沒作案時間,她要一口咬死了是我,我也不怕,實在不行咱就法庭上見。”
“到法庭上你就站被告席了”林冬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就不能給這孫子一點好臉,“禁閉室舒服是吧臉大的蟑螂沒玩夠是吧羅家楠,你給我端正態度我們一組人為你這事兒加班加點呢”
把手機挪開段距離,羅家楠繼續裝慫“求您別嚷嚷了,我一天一夜沒睡了,現在耳鳴的厲害。”
林冬話鋒一轉“中毒案還沒頭緒”
“有了,但得大范圍詢問學生,剛跟校領導那掰扯完,怕我們耽誤學生功課。”
“那肯定,學生的時間一分一秒都很寶貴。”
呵,學霸的腦回路。羅家楠無力當面吐槽,只能擱心里逼逼。雖然唐喆學嘴上不承認,但林冬的氣勢完全可以碾壓對方。說高高在上倒不至于,只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林冬天生就是當領導的料,哪怕再收斂,鋒芒也難以遮掩。
這時陳飛他們從教務辦公室出來,招呼羅家楠開工。等羅家楠掛了電話趕上來,陳飛問“誰的電話”
羅家楠貼著老大耳根小聲說“林隊的。”
陳飛眉梢一挑“有眉目了”
“一點點吧。”
“嗯,林隊這人辦事還是很靠譜的,比你可是踏實多了。”
“您要有一天不拿我跟其他人比,我能感動的哭出來。”羅家楠不滿地哼哼著,“是不是越看我越不順眼要不這樣,您打報告,給我調墓區派出所去,什么時候想我了,過去上柱香就行。”
“我特么”
陳飛恨不能踹他一腳兔崽子,也不隨誰了,一天到晚欠拾掇。趙平生還老說羅家楠隨他,簡直胡說八道,他年輕的時候哪有這么油嘴滑舌。
一個年級十個班,女生還比男生多,從初一到高三,加起來有近六百號人,都要集中在半天內詢問完,工作量可想而知。不過問出什么并非重點,而是看被詢問者的反應,心里有事兒的坐警察前面不可能淡定自如。
上面集中調派了四十名警力,從中午十一點到晚上八點,六百名女生皆詢問完畢,卻沒有發現有哪個孩子面對警察的提問躲躲閃閃,案發時間段的行蹤都說的明明白白。另外有幾個宿舍的姑娘說,宿舍里經常丟東西,懷疑是某某室友干的,要求警察叔叔阿姨們明察秋毫。
這事兒真沒功夫管,羅家楠碰上這樣說的,讓她們下回再遇上直接打110。可丟的都不是什么大物件,基本都是是誰的洗發水少了半瓶、蘋果被啃了一口、或者面霜被挖走一塊之類的,打110也沒法管。再說手機都不在身邊,要打電話得去宿舍管理員那打,而宿舍管理員聽了則秉承息事寧人的態度,讓她們以后把自己的東西看管好了。
至于霸凌事件,有,在一間高一的宿舍里,有個叫席菲的女孩被其他五名室友孤立了,室友們還拉攏班里的女生一起孤立她。班里人說是因為她太臟,身上老有異味,上課都不愿意和她坐同桌,更何況是生活在一個房間的室友了。
席菲也是這次中毒的受害者之一,已不幸去世。苗紅問了一圈,得知席菲家里很窮,她去食堂從來都只打一份蔬菜,主食免費,只花兩塊錢的菜錢,然后往菜里大量加辣椒油下飯,過多的攝入了鼠藥。席菲的父母早已去世,她一直跟著外公外婆生活,考上卲鄞縣一中時,全年級排名十六,還是數學課代表,深得老師喜愛,完全稱得上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羅家楠給祈銘打電話,問驗沒驗到席菲的尸體。祈銘說驗到了,并未在指甲縫和衣服上驗到鼠藥。四亞甲基一砜四胺被稀釋萬倍以上仍能檢測到殘留,投毒者就算洗個幾十次手也可以檢測到,所以確認席菲不是投毒者。
祈銘還說“尸檢發現這姑娘患有嚴重的尖銳濕疣,且hv病毒已侵犯尿道,會導致不可控的漏尿,使身上有一股子令人厭棄的味道,洗澡再勤也沒用。”
“她才十七,還是個學生,得性病”羅家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從哪染上的”
“不知道,你查吧,我覺得事實可能很不堪。”祈銘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死亡人數還在增加,面對一具具年輕的尸體,他身心備受煎熬,“她的下體有陳舊的傷痕,憑經驗判斷,她應該是被性侵過。”
“操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