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楠假裝無事發生,掛了電話抱著祈美麗樂得沙發跟著一起震。是出去度假之前的事兒了,走之前呂袁橋特意提醒他,到了那邊千萬別吃黃燈籠椒做的辣椒醬。那玩意辣度極高不說,留存于口腔黏膜的時間還過于綿長,一不留神就踩雷了。至于踩什么雷,他看呂袁橋當時那無法言說的表情,頓感意會攔不住高仁的嘴,那踩雷的只能是他二師弟了。
他在那自得其樂,祈美麗跟看白癡似的看著他。余光瞄到一張鳥臉掛滿鄙夷,羅家楠強迫自己止住笑意,問“祈美麗,有意見你說話,光看我算什么”
“嘎”
祈美麗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什么像樣的音節。這又把羅家楠逗笑了,抄著鳥翅往起一舉,沖人家壞笑著“誒,好好練吧啊,等你什么時候能跟我吵架了,你就算長大成人了。”
盯著羅家楠看了一會,祈美麗一歪頭,照著他胳膊上狠擰了一口。給羅家楠疼的,“嗷”一嗓子把鳥扔了出去,不想激怒了對方,被祈美麗從法醫辦公室一路追回重案辦公室。最后打了一兩敗俱傷鳥毛撲棱了他一桌子,他衣扣被叨下去仨。
等祈銘做完檢測上來,看羅家楠和祈美麗各自賭氣互不理睬的畫面,不覺冒出“我怎么養了兩個熊孩子”的念頭。
“結果出來了,衣服和手指縫內的取樣都檢出了四亞甲基二砜四胺和氟乙酰胺的混合物。”把鑒定報告交給羅家楠,祈銘抱起一看到自己立刻擺出委屈臉的祈美麗,溫柔撫摸。
“還真是她啊”羅家楠絲毫沒有破案的驚喜,反倒是顯得憂心忡忡的,“現在犯罪動機不明,未成年又得在監護人的陪同下接受訊問能不能審出來還真難說。”
祈銘并不怎么贊同“她幾乎害死養父母的親生兒子,你覺得她養父母還會護著她這是恩將仇報。”
“等會,我先給陳隊匯報下情況。”
說著,羅家楠把電話給陳飛撥了過去。那邊聽完沉默了許久,問“魏寶盈現在什么情況,可以出院么”
祈銘插話道“她血液里既沒有四亞甲基二砜四胺也沒有氟乙酰胺,她是裝的。”
外放的聽筒里傳來一陣遠離話筒的說話聲,片刻后聽陳飛說“家楠,你先把人控制住,我跟方局這就回去,辦好手續再提人。”
“已經安排人了,我一會就過去。”
等他掛上電話,祈銘問“你還要去醫院”
“啊,這不陳隊不放心么。”羅家楠低頭看了眼剛才死活不睡,一窩祈銘懷里就恨不能哈喇子都睡出來的祈美麗,酸溜溜的“慣吧啊,你就慣,你看它給我這衣服叨的,扣子都扯了。”
“你肯定又惹著它了。”祈銘憑經驗給出結論,“去換一件,晚點我拿去店里讓師傅給你補一下扣子。”
提起這茬,羅家楠又想起什么,抖抖衣領“誒對了,這衣服你到底多錢買的”
“不記得。”祈銘實話實說只要看上眼就刷卡,買東西不問價實屬常態。
羅家楠瞇起眼,端起審嫌犯的態度質疑道“高仁跟我說可好幾千一件,你之前跟我說二百。”
祈銘一臉無辜“二百我說的”
“啊可不是你說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