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黏襪底的地板,羅家楠走到沙發邊,上下左右看看,完后仰身一躺,問“是這姿勢不”
史玉光白了他一眼。羅家楠心領神會,翻身趴在了沙發上。王馨濛面朝下被塑料袋罩住頭部窒息而死,那么襲擊她的人必然在她背后。對于一個長久游走于灰色地帶、時常接觸前科犯的女人來說,大概也只有在相熟,或者至少是打過照面的人面前才會放下戒備,背沖對方。
從沙發上爬起來,羅家楠斷言“死者認識兇手。”
史玉光照舊不言聲,只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雖然外面對羅家楠的評價毀譽參半,但事實證明陳飛的眼光沒有任何問題這小子有點東西,進屋不到一分鐘就從尸體的姿態上做出了熟人作案的判斷。這正是他們鎖定的方向,然而王馨濛這類吃皮相飯的女人社交圈過于復雜,排查工作堪稱海量。
隨后羅家楠蹲到茶幾旁,點開鑰匙串上的小手電,扒著沙發縫往底下瞅,瞅了一會打褲兜里拽出只乳膠手套車上備著,隨用隨取打沙發底下夠出個什么東西。
史玉光湊上前看了看,是個保險套的鋁箔包裝,撕開的。這玩意他們出現場那天收走了一大堆,可能是刑技沒注意,落了一個在沙發底下。所以說復勘現場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這種凌亂的現場,一個不留神,不定就落下什么了。同時他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羅家楠發現的這個保險套外包裝,和之前收走的那堆不是同一個牌子。但他不能明說,只拿出個小小的物證袋,把東西收了進去。
把手套揣回兜里,羅家楠拍拍手上蹭的灰,說“您回去讓技術對下袋子上的指紋,保不齊她跟這接客來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手機信息核實過了,當天跟她聯系過的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話史玉光能說。案發期間有幾十雙眼睛作證,他相信王馨濛的死和羅家楠沒關系。但規矩必須得守,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兒也別想從他嘴里聽見。
踅摸完沙發底下,羅家楠又去踅摸電視柜,邊看邊和史玉光拉家常“對了史隊,二吉給您送葡萄了沒”
“葡萄沒啊,什么葡萄”
“嘿,您這干兒子可以扔了啊。”羅家楠并不打算挑撥人家父子間的關系,純屬沒話搭搭話,“說是他媽一個什么朋友從南美那邊寄來的,品種叫啊對,就疼人兒那么個音兒的名字,跟乒乓球那么大,好吃著呢,齁甜。”
“”
聞言史玉光的眉毛高低錯了位疼人兒給我美麗溫柔氣質高貴善解人意勤勞賢惠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嫂子寄這名字的葡萄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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