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喆學點點頭,抄筷子夾了塊燒鵝吃吧,不吃沒了,體脂率可以明兒再控“我估計明兒督察就該找你了,談封卷的事。”
“不封不把我洗的干干凈凈,誰特么也別想封卷”就看羅家楠“啪”的一拍筷子,抽手比劃,“扣那么大一屎盆子擱我腦袋上,現在人死了他們當沒發生過一樣,不可能”
撲面而來的怨氣讓唐喆學眉頭微皺,嘴里的燒鵝都不香了。他估計要是林冬在場,肯定得噎羅家楠一句“省省吧你,先把自己從審查名單里擇出去不比什么強”。問題那是林冬的處事原則,不是羅家楠的。林冬可以忍辱負重,羅家楠不行。用對方自己的話來說,那三年忍得夠夠的了,好不容易回到組織的懷抱,還忍都一個鼻子兩只眼,誰特么慣著誰啊
“你小點聲,旁邊都看咱呢,”他緊著往下摁羅家楠的火氣,“我就隨口那么一說,也許督察一追到底,明察秋毫呢。”
羅家楠翻了個“不敢茍同”的白眼“你還不知道他們查自己人的時候牛逼哄哄,真查外面人跟”
公共場所,他多少還顧忌些,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二吉,哥真指望不上他們,這種事只能自己來,內什么,你回頭跟你干爹說說,把王馨濛這案子的卷宗給我復印一份,重點是她的通訊記錄和社交軟件聊天記錄。”
“”
你瘋了吧唐喆學無聲吶喊督察正愁不知道怎么治你呢,你倒好,上趕著給自己攢材料
于是他稍顯強硬的“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干爹那人我知道,違規一向違的毫無痕跡,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事實上羅家楠也就是試試,此路不通,那就換條路“那這樣,你跟林隊不是前期調查過王馨濛的社會關系么把你們的調查所得都給我,我接著往下捋,別的我不敢打包票,就這種事兒,絕不是她一個人一拍腦門想出來的主意,她沒那膽子陷害警察。”
這個應該能給,不過唐喆學還是秉承“遇事不能自作主張,一定要征詢林冬意見”的原則表示“晚上回去我和組長商量商量。”
一聽這話,羅家楠忍不住揶揄道“哎呦我的二吉誒,你這對象談的,一點自主權都沒了”
說的跟特么你有一樣唐喆學頓感哭笑不得。在懼內這件事上,羅家楠要敢說全局排第二,那就沒人敢排第一了。誰不知道羅家楠連信用卡用的都是祈銘的副卡,買個煙微信里要是沒錢了還得急吼吼讓他給轉過去,生怕刷信用卡祈銘那收到消費信息。
一天天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飯將將吃完的時候,羅家楠接到祈銘的電話,問能不能來接自己。一聽媳婦不用加班了,羅家楠立馬風卷殘云掉最后兩塊燒鵝,拍屁股走人。唐喆學一結賬差點沒背過氣去,倆人吃了八百多,回家給老婆報賬指定又得挨頓數落。
就當替局里慰問傷員了他自我安慰道。
進家門看鞋柜上放著外賣袋,祈銘回頭埋怨羅家楠“你就不能自己買菜做點不是會煮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