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了。”
這事兒彭寧剛給羅家楠回復過了。根據公司那邊人的說法,九點半左右有一個客人來退貨,專柜以購物超過一周為由不退,客人鬧到服務臺去了,服務臺讓值班經理給他打電話問如何處理。胡文治他們也找到了喬雙喜離開餐廳去外面接電話的影像,時間點和通話記錄吻合。估計是因為餐廳環境太吵喬雙喜聽不清那邊說什么,出去找個相對安靜的位置處理客戶與專柜之間的糾紛。
聽完羅家楠的轉述,祈銘又問“那母親的”
羅家楠搖搖頭“黃智偉他們在圍欄上發現了一根金色的絲質纖維,懷疑是從當媽的睡衣上剮下來的,不過剛讓我師父去看了,沒發現衣服哪破了。”
“金色絲質纖維”祈銘重復了一遍,回過頭,“高仁,把尸袋打開。”
高仁剛把尸袋小心翼翼地放好,聞聽此言,遲疑了一下拉開尸袋的拉鎖,將那具許多人都沒有勇氣再看第一眼的小小尸體露了出來。祈銘靠上前托起女孩的手臂,向羅家楠展示睡袍袖口的那一圈絲帶金色的,有明顯的抽絲痕跡。
羅家楠看了,說不上什么滋味的“是孩子睡袍上的啊那可能是她自己剮的”
祈銘問“剮在什么位置”
光用嘴說,說不明白,羅家楠干脆把祈銘帶回樓上讓他自己看。這個剮了銀婭睡袍絲帶的位置在護欄內側靠下,是那種刷漆時候刷太多,漆液受重力作用凝起來的一塊凸起,因風化而變得銳利。
“”
觀察后祈銘沉思片刻,要求羅家楠“你把胳膊抬起來,抬平。”
羅家楠領命行事。然后祈銘按著他的胳膊上下撐了幾個來回,搖搖頭說“真要是她自己爬的,怎么剮也剮不到下面去,你手臂平抬的高度于我來說,基本相當于圍欄于死者踩著小板凳的高度,這么小的孩子臂力不足,她根本撐不上去,唯一能自己翻落的途徑就是踩著板凳爬上水池,再從水池那半邊的護欄翻下去。”
聽祈銘這么說,羅家楠又來了精神。事實上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孩子是自己翻下去的,兇殺雖然比意外更令人心寒、氣憤,但起碼有個人可以怪罪,旁觀者的怒火也有個傾瀉的渠道。目前來說還是當媽的嫌疑最大,畢竟當爹的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但不在場不能證明他沒參與,就像之前那起扔孩子的案子,一人合謀,其中一人遠程遙控。
又看祈銘弓身靠向護欄,眨眼間半個身子都探到了護欄之外,嚇得羅家楠趕緊一把薅住對方的胳膊,低吼一聲“嘛呢你”
“我試試姿勢。”抽手退后,祈銘垂眼望著護欄,“如果是把孩子從護欄這邊推下去的,倒是有可能剮到睡袍的袖子,我剛胳膊正好垂在那個剮絲的位置,死者胳膊短,所以應該是手腕的位置。”
“你下回再做實驗能不能提前吱一聲,嚇我一跳”羅家楠滿心都是抱怨,這媳婦,一個沒看住就扒護欄去了,有幾條命也不夠嚇的。
祈銘沒接茬,因為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手機上去了。眼瞧著對方突然拿出手機噼里啪啦地打上字了,羅家楠探頭湊過去瞧了瞧,原是跟那個“養豬專業戶”發消息。前面的對話滾上去了,就看見那邊給祈銘發了句連夜尸檢辛苦了,注意休息。
很平常的一句叮囑,然而在羅家楠看來卻格外扎眼,冠狀動脈直徑瞬間收縮發這話幾個意思我媳婦我一個人心疼就夠了,你一養豬的湊特么什么熱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