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嗯”了一聲“有指派的,也有申請的,我不是獨立調查員,不能接代表處指派以外的case,但你查的那個人可以,他可能同時手里有好幾個case,你們那邊是大港,有很多從好望角那邊過來走馬六甲海峽到日本、韓國、俄羅斯的船補給和中轉。”
“這樣啊,那還有什么人值得懷疑”
“如果他沒坑過承保人,不至于被殺,但坑過的話就難說了,勞合社的保單都是組合式的,承保人有法人也有個人,法人還好,賠錢也是賠公司的,個人的話嘛要一口氣干進去幾千萬上億美金,不得找個替罪羊出出氣”
“那我還得調查過往的案子嘍”
羅家楠現在比較鬧心的是,弗萊明的電腦不見了,想要查明其經手的案子可能得費一番功夫。又沒個公司,自己給自己干活,不用跟他們似的一舉一動都得向上級報備,只能待會再去問問對方的妻子,丈夫是否有備份工作記錄的習慣。
“我只是說有哪些可能性,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正說著,聽電話里傳來一聲“羅家楠”的喊聲,那邊立刻“行了你先忙吧,有需要再聯系我。”
“肯定少不了麻煩你。”
“別客氣,想當初我錯過宵禁,回來翻墻趕上系主任巡邏,要不是你幫我打掩護肯定被記大過了,能不能拿畢業證還兩說呢。”
羅家楠聞言干笑了一聲。那天他其實是和唐喆學約好了,等宵禁檢查過了悄摸翻墻出去,到網吧包夜看世界杯。結果剛摸到操場邊上就看見系主任了,大虧他倆迅速反應,轉頭繞著操場跑圈,假裝給自己加訓練任務。系主任看他倆大半夜不睡覺出來跑圈,先責怪了幾句他們不遵守紀律,隨后又夸他們刻苦訓練,注意力都在他倆身上,所以違反宵禁規定翻墻進來的那幾個沒一個被逮著。過了幾天他莫名其妙被那哥幾個合伙請了頓燒烤,才知道自己無意當中救了這幫“失足青年”。
都是青春的回憶啊。
掛了電話,他迎著祈銘走過去,離著還十來米就聽對方喊道“你受傷了”
“擦破點兒皮,沒事,那邊那個都炸飛了。”他下意識的背過手,“行了你趕緊過去吧,高仁他們已經到了。”
祈銘邊走邊拽過他裹著紗布的胳膊,沒見有血滲出,稍稍松下口氣“死了幾個”
“目前看就一個。”
“外籍”
“丹麥人,保險調查員,叫弗萊明。”
腳步稍稍放緩,祈銘遲疑片刻拿出手機,調出一封郵件遞到羅家楠眼前“我上個月收到的,以前同事發來的咨詢信,咨詢人叫弗萊明,保險理賠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