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的閻穆霆反應十分平淡,稍作權衡,又對正在開車的唐喆學說“唐警官,麻煩你,等下繞一趟跨海大橋,刑厲是第一次來,讓他看看那里的夜景,后面可能沒時間觀光。”
刑厲正朝車窗外張望,聞聽此言回過頭,不無詫異的“咱那也有跨海大橋啊,干嘛非得看這邊的”
閻穆霆溫和一笑“看到你就知道了,真的不一樣,現在是晚上七點,燈應該都亮了,非常震撼。”
“行吧,你要都覺著震撼,那肯定差不了。”刑厲斷眉微挑,從后視鏡里和副駕上的林冬對上視線“林隊,謝謝啊,還麻煩你們過來接一趟。”
本以為來的是羅家楠,結果來的是姓林的和姓唐的,而且看閻穆霆的態度,和這位林警官似乎很熟的樣子,出接機口就給了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要知道法醫出身的閻穆霆可是有潔癖的,證據就是,和唐喆學握過手之后還暗搓搓拿消毒紙巾擦了擦手,明顯是差別對待。
“不麻煩,我跟閻隊是老相識了,羅警官在勘驗現場,沒空來,特意拜托我們過來接機。”
林冬感覺刑厲對待自己的態度有點怎么說呢,介意只是不經意間的一個對視,他便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提防之心。
“老相識”刑厲呵呵一笑,問“比跟我認識的時間還久”
“沒有,我是大約五年前認識的林隊。”言語間閻穆霆隨意地拍了下刑厲的膝蓋,打斷對方的刨根問底,不然以刑厲的脾氣,聽之任之下去會弄得大家都尷尬“對了林隊,聽說你們抓到毒蜂了,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感覺副駕那邊的氣壓瞬間低沉,唐喆學接話道“挺普通一人,扔人堆里找不著的那種,閻隊,關于毒蜂的信息我們不能透露太多,保密紀律,您就別問了。”
“明白。”
閻穆霆頜首確認。有關“毒蜂”的消息基本都來自于道聽途說,好奇心使然,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家伙,能悄無聲息地犯下多重謀殺案。比起常規的“殺人犯”稱呼,他更偏向用“行刑者”來稱呼“毒蜂”。死在此人手下的“受害者”往往罪孽深重,什么走私販毒買賣人口,搶劫強奸殺人貪污,挨牌捋吧,刑法中至少有一款最高死刑的適合“受害者”。從他的角度出發,處決這類對象并非易事,他們的存在即是“危險”本身。這就要求“行刑人”有著極高的事前規劃及應變能力,他想知道,一副看似普通的皮囊之下,究竟蘊藏著多么驚人的智慧。
忽聽刑厲輕飄飄的“不普通也逃不過那么多年的追蹤,要是毒蜂長得跟唐警官這么英俊瀟灑,那肯定有目擊者會記得,是吧老閻”
“是,唐警官長得十分帥氣,很容易讓人過目不忘。”閻穆霆忍住趨于皺起的眉頭,再次拍了把刑厲的膝蓋,意為“你閉會兒嘴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