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潛入京城,謝平暄并沒有回王府,而是一同躲在了不會引人注意的武昌侯府,等聞人奚將景安帝帶回來,立刻讓提前帶過來的大夫上前為景安帝診斷。
“朕無妨。”精神不太好的景安帝這時候卻目光明亮得可怕,不見一點渾濁。
聞人奚早就知道他清醒著,因此并不意外,謝平暄卻心中一喜,臉上也帶出了幾分表情,“父皇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老四,朕將虎符給你,你速度去京郊大營調人,將皇宮和秦府都給我圍死了,一只蒼蠅都不要放出來,然后過來接朕回宮。”景安帝坐在床上點頭,后背筆直,氣勢很強,直接吩咐道。
聞人奚站在一旁,手指微動。
下一刻,幾個灰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間中,單膝跪地,“皇上恕罪,屬下來遲。”
他們一直負責保護景安帝,景安帝被人帶走就追了過來,可怕的是,他們居然追不上聞人奚,所以才會遲了一步。
景安帝掌權多年,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被謝平暉以及連爵位都丟了的秦放控制住,即使一開始沒想到,突然中毒被控制,后續肯定也能脫險。
再怎么說,他才是皇帝。
之所以一直沒動,除了想要給謝平暉一個機會,認清這個兒子到底有多心狠,就是想要釣出所有別有用心的人。
他在耐心等待其他人跳出來。
但他沒想到,事情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他直接被人從防守嚴密的皇宮里偷了出來。
被聞人奚帶走的那一刻,景安帝腦子都懵了一下他沒有下這樣的命令啊,所以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不知道帶走自己的人是誰,而他的暗衛又明顯還沒有跟上來,景安帝就沒有輕舉妄動,依舊一副虛弱的樣子,然后他就看到了應該還沒有回來的謝平暄。
既然謝平暄已經回來了,他也就不準備再繼續等下去,坐起來開始吩咐收網。
此時情況不同,謝平暄知道最重要的是盡快將謝平暉還有秦放拿下來,平穩了朝政再說,要不然要亂起來了,因此并沒有解釋太多,接過了暗衛遞過來的兵符,“兒臣去去就回,父皇且休息。”
等到謝平暄離開,景安帝終于看向將自己帶出來的少年,目光中帶著欣賞,“你就是老四和顧問西折子上說的那個小將方仁溫吧果真年少有為,是我大景的良才美”
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落下,景安帝看著聞人奚那張臉,驀地怔住了,皺了皺眉,又皺了皺眉,口中再次回味剛才念到的名字,“方仁溫”
聞人奚""
大意了。
急著去救人,并沒有來得及遮掩一下面容,不過景安帝應該沒見過原主的母親吧原主這張臉和原主娘一模一樣,但是眼睛卻像武昌侯,只從眼睛,應該認不出來吧武昌侯都死了四年了啊。
景安帝難得沉默了,隨后輕聲哼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聞人奚一眼,“你倒是好膽量,可笑一直找不到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只是誰都沒想到,不過這么一來,也算沒有愧對你爹的血脈。”
“這里是武昌侯府”
“是。”見景安帝已經認了出來,聞人奚也就沒有繼續裝傻下去,直接用原本的聲音應道,“侯府兩年沒有主人,只有下人在,不引人注意,因而末將和殿下便將皇上帶來這邊了。”
自稱末將,而不是臣女。
景安帝認出來后明顯不高興,不過從那話也能看出來其中的含義,他并沒有震怒。
或者說生氣還是有的,震驚也是有的,不過相比較聞人奚立下的功勞,這種欺騙的罪責低于功勞至少對景安帝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