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或這個皇帝都沒想過這么美的事情,他年紀雖然小,又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庇護,但他確實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或者說,就是因為年紀太小的時候就登基,才會如此。
而且,他是君,這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無論富貴貧窮,只要是歲朝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可對于其他人來說不一樣,尤其是對那些世家門閥來說,完全不一樣。
這件事很快就被放下了,并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朝中大臣看得出來,再繼續下去,說不定聞人或真的會下旨限定租子不能超過多少。
雖然說他們私下里依舊可以不按照圣旨要求來,但總歸是一項麻煩。
聞人或如今基本很少真的去管朝中的大小事情,并不是他逃避責任不愿意管,而是他沒有辦法管。
手中沒有人,下面的人又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愿意將權柄還給他,變著法子限制,有時候他的圣旨還沒有出宮門就會被攔下來,而他毫無辦法。
所以他學會了冷眼看著。
他什么都做不了。
聞人奚并不知道朝中發生的事情,她忙碌得很。
不但她忙碌得很,其他人也都在忙,讓這一片領地都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趨勢,只是不同的人負責不同的事情,忙碌的也有所不同而已。
人忙碌起來時間總會過得非常快,總感覺一轉眼的功夫,時間就過去了兩年。
而這兩年時間的變化,整個歲朝一分為二,河的兩邊發展得完全不同,一條河將這一切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邊是欣欣向榮的新生,一邊是腐朽的固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差別。
而兩年后,聞人奚終于再次動了起來。
時機到了。
說來還有一件趣事,因為聞人奚一直沒有登基為帝,一直沒有立國,因此他們這邊依舊叛軍叛軍地叫著,對歲朝來說,他們就是叛軍。
曾經有人多次勸說聞人奚立國登基,只不過都被她給拒絕了,后來還是有人為了讓她登基做了一些事情,被聞人奚知道了以后調離了身邊,殺雞儆猴,這才消停了。
因為沒有登基,沒有立國,這個已經控制了歲朝半壁江山,并且治理得非常好的隊伍依舊叫叛軍。
朝中就更加是如此稱呼的了。
可隨著時間過去,私下里還有一種稱呼傳開了。
盼軍。
從叛軍到盼軍,一字之差,就能看出來歲朝那邊的百姓到底有多期待聞人奚能夠打過去了,簡直恨不能每天都在盼著聞人奚動手。
只是這樣的稱呼只是在私下里流行,并沒有人敢放到明面上來說,害怕會出事,但底層的百姓大部分都希望聞人奚趕緊動手。
基于以上因素,聞人奚才一動,歲朝那邊就發現了。
上到聞人或這個皇帝,下到普通的百姓,中間還有那么多世家門閥富戶,這兩年幾乎全部都愛觀察河對岸,聞人奚動了,自然就被人發現了。
比起在心中歡呼雀躍的老百姓,朝中的大臣則瞬間就繃緊了神經。
他們想到了黃家,想到了之前叛軍叛亂時的可怕。
聞人奚為什么能夠那么短的時間就打下歲朝的半壁江山有裝備精良的緣故,他們的人更加強壯機敏,訓練有素也是原因,還有就是大部分時候負責親自領兵的聞人奚。
他們的隊伍從來都是勢如破竹,速戰速決的,這樣一來也能將損失降低到最低,這種事情拖得越久,戰爭造成的傷亡就越大。
歲朝的國庫沒多少錢,他們給將士準備的鎧甲武器,本身質量就要差上一些,兩邊如此對上,歲朝那邊兵敗如山倒,一個接著一個壞消息送入了京城之中。